阴沉多时的天空俄然传来一声闷雷，惊了栖息在树上的寒鸦，怪叫一声，振翅飞起，一根黑羽自半空中缓缓飘落。

十九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不能必定，但很像。”

慕千雪倏然色变，固然有所预感，却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如许的凶信，定必然心神，寂然道：“到底如何回事？”

小元子拧眉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偶尔听主子提过几次，仿佛是之前在潜邸服侍的。”

慕千雪走到桌前坐下，纤白如玉的手指缓缓指过织花团金的桌布，沉声道：“十五……东凌人……看来事情越来越庞大了。”

十九微一思考，已是有了承诺，“是卫氏母子。”

“是，臣妾辞职。”赵平清和顺承诺一声，乘上候在一旁的肩舆往含章殿行去，在她走远后，小元子低声道：“主子，主子总感觉阿谁玄明道长有古怪，要不要派人盯着？”

小元子感喟道：“我也不晓得算不算是压服了，今儿个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他看了一面火线越走越远的身影，朝还要再问的花蕊道：“晚些再说给你说，先出来吧。”

“道家？”十九一怔，想了一会儿道：“听人提及过一些，大多与鬼神有关，玄之又玄，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何了？”

当慕千雪看到等在暖阁里的十九时，不由骇了一跳，面前之人描述干枯，面色惨白，若非五官表面还在，她几近要认不出来。

寂静半晌，十九道：“娘娘如没别的叮咛，我先走了。”

“且着。”慕千雪唤住欲要拜别的十九，缓缓道：“你对道家之术有几分体味？”

听到这个名字，慕千雪眉梢微扬，在又一声闷雷中道：“东凌人？”

十五看了她半晌，点头道：“我晓得娘娘聪敏过人，但娘娘身居后宫不得外出，又如何能够调查宫外之事，还是不劳烦娘娘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危矣

“没有，但恭王应当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说这话时，十九眼里掠过深切的恨意，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两个发白的拳头，目光冰冷隧道：“非论是谁，敢杀神机营的人，就必须得死！”

“长春观……”小元子低低念着，他总感觉在玄明道长进宫之前，就在那里传闻过这个观名，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在悠长的对视后，十九缓缓点头，”好，我等娘娘旬日。”

“前夕，我与十五别离监督恭王府前后门，夜深之时，我看到府后有火光冲天而起，就畴昔看看，成果……”十九心中一恸，身子微微颤抖，“十五被人所杀，对方更筹算烧尸毁迹，若非十五一向将这块布攥在掌中，早已经被烧成了飞灰。”

想到东方溯，慕千雪长叹了一口气，“陛下现在喜怒无常，刻毒无情，与以往判若两人，言行也是诸多古怪诡异，以是本宫才会有此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