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匕首重新入鞘，东方溯面色冷郁地将它放入袖中。

“呵呵呵。”镜中人收回连续串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杀了我，你也得死。”停顿半晌，他又道：”东方溯，你禁止不了我的，因为……这是天命！

“朕……不会……必然不会杀你！”不太短短九个字，东方溯却几近费尽了满身力量。

慕千雪游移半晌，终是没说甚么，屈身辞职，在她以后，赵平清等人也接踵退去。未过量久，除了东方溯以外，只剩下玄明道长还在，后者思忖半晌，凝声道：“启禀陛下，皇后不废，镜妖难除，还请陛下马上……”没等他说出“下旨”两个字，一个白玉镇纸狠狠砸在额上，当即鲜血直流。

慕千雪迎着他凌厉似刀锋的目光，神采安好隧道：“臣妾只想请陛下绝壁勒马，莫要被奸人所惑！”

在这忽明忽暗的烛光中，东方溯方才有所和缓的神采重新冷了下来，一字一顿地反复着慕千雪刚才的话，“贵妃慕氏，数违教令，以下犯下，冲犯圣颜，虽教而不改，不明尊卑，不正典仪，实有负圣恩，亦难为后宫榜样，着即赐……”在只差最后一个字时，他俄然双手抱头，紧紧咬住下唇，收回降落如野兽的闷哼。

东方溯眸中杀机大盛，缓缓道：“好，朕――成全你！来人！”

此言一出，赵平清等人尽皆失容，骇然望向东方溯，他……竟然真筹算杀慕千雪？

他咬得那样用力，不过斯须就有殷红的鲜血滴下来，看得世人眼皮狂跳，不明白东方溯本日是如何一回事，一言一行皆变态得很，仿佛是真的……撞了邪。

慕千雪目光平和隧道：”臣妾的命是陛下救的，还给陛下又有何妨。”

第三百六十章赋性渐失

东方溯没有理睬他，只是森森盯着慕千雪，眼角漏出几分凛冽如数九北风的杀机。

相视半晌，他如同牙牙学语的婴儿普通，艰巨迟缓隧道：“千……千雪……”

在这一滴滴的泪水里，筹办东方溯脸上的杀机俄然敏捷减退，眉眼中暴露痛苦挣扎之色。

慕千雪也是面色惨白，酸涩没法按捺地爬上眼眸，化做一滴滴透明的泪水，滴落在明黄圣旨上，缓缓晕染开来，如同一朵朵开在灰尘里的杜若。

镜中人身影因为铜镜凹凸而变得扭曲，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真是痴心得很，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连命都能够搭上，可惜我不会让你死，就像刚才你不让我杀慕千雪一样，就看最后……谁才是赢家。”说着这句话，镜中人消逝，镜中的投影规复了普通。

镜中人垂垂弯起还残留着鲜血的薄唇，“你觉得还能禁止我多久？”

“好一句绝壁勒马！”东方溯缓缓吐出这七个字，面无神采隧道：“你真觉得朕舍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