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卫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开门往外走去，还未走下台阶，便不测瞧见一袭碧丝锦衣的慕千雪劈面走来，一时愣在了那边，直至后者近前施礼，方才回过神来。

陈氏徐行走到她身侧，沉眸道：“姐姐如许不问一声而自闯，真的好吗？”

秋月微微一怔，忙道：“她都已经亲眼看到您在静芳斋，还想如何。”

“儿臣回宫的路上，接到神机营报信，八位藩王这会儿已在进京的路上，数日之几就会到达都城，应当是卫氏母子以陛下失德，勤王护驾为免诏入京的。”

慕千雪蹲下身，握住她冰冷瘦长的手指，浅笑道：“母后放心，玄明道长已经承诺替陛下解术，快则旬日多则半月，陛下就会没事了。”

“臣妾字写得不好，让太后见笑了。”慕千雪的声音将卫氏思路拉了返来，浅笑道：“贵妃这字如果还叫不好，那别人的字连看都没法看了。”说着，她合上经籍道：“哀家很喜好贵妃誊抄的这本心经，可否送给哀家？”

“且慢！”一声冷喝在殿中响起，令卫氏脚步一顿，微侧了那张日日敷珍珠粉的脸庞，“如何，mm另有事？”

陈氏看了她一会儿，道：“兵符是不是？”

慕千雪双手呈上一本经籍，恭声道：“母后，儿臣已经抄好了一册心经，请您过目。”

慕千雪精力一振，赶紧道：“是谁？”

陈氏平复了一下表情后，忧声道：“卫氏心中生疑，归去后必会扣问玄明，他……能靠得住吗？”

陈氏安然迎向她切磋的目光，安静如波澜不惊的池水，“姐姐谈笑了，这佛堂就是礼佛清修之地，能藏甚么……”不等陈氏说完，卫氏已是不由分辩隧道：“既是礼佛清修之地，想必不会介怀哀家畴昔，走吧。”

慕千雪笑道：“母后不要这么说，陛下是儿臣的夫君，自当拼尽统统相救。”

卫氏盯着照在门上的细碎秋阳，“如果哀家必然要闯呢？”

对视半晌，卫氏哂然一笑，“既然mm不肯意，那就算了，哀家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好了，哀家归去了。”

“如此甚好。”说罢，卫氏带着尹秋二人拜别，在他们远去后，秋月轻舒了一口气，收回目光道：“幸亏贵妃娘娘及时赶返来，不然这只老狐狸该起疑了。”

她感激得几近落泪，自从晓得东方溯身中邪术后，一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就算勉强睡下也常常在恶梦中惊醒，短短数日，人已是瘦了一大圈，现在这颗虚悬多日的心，总算能够落地了。

陈氏眸中掠过一抹秋阳没法遣散的冷酷，“如果如许，就唯有让姐姐绝望了，静芳斋……可不是宁寿宫。”

“滴嗒！滴嗒！”殿中寂静，只要铜漏一下又一下的滴水声，很久，陈氏长眉一松，缓声道：“你与哀家天然劝不动陛下，但有一人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