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瞅了一眼玄明道长，咬牙说出藏在心底好久的话，“陛下，主子觉得，应等查明是否真有镜妖后，再做定论。”

东方溯闭目不语，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指节寸寸发白。

东方溯目光冷冷自二人头顶掠过，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量，甚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过问皇后废立与否了？”

东方溯晓得他前面的话，眸光猛地一颤，咬牙道：“朕毫不成被这妖物占去了身子。道长，你必然要帮朕！”

玄明道长点头道：“陛下与皇后乃是结发伉俪，相互早就气味相通，息息相干，就算相互不见，乃至相隔天涯天涯，还是能够影响相互。贫道之前千算万算，却唯独算漏了这一点，方才给了镜妖可趁之机。”

“女子属阴，水属阴，玄月亦属阴，三者一起，在道产业中，称为阴女；阴女会披发一种阴气，虽无形无质，但对于属性为阴的妖物而言，倒是大补之物，皇后又是天下又是凤凰化身，除了阴气另有凤凰之气，镜妖恰是得了这些，这才变得如此难缠。”

张进与孙兴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愁，这阵子因为东方溯整日跟着面前的羽士打坐喝符水，荒废朝政之故，百官已经多有牢骚，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后，恐怕……这朝堂怕是难安了。

东方溯眸中泛过一丝讨厌，道：“那现在要如何办？这镜妖是千万不能留的。”

玄明道长沉沉点头，“贫道之前一向觉得，镜妖当然难缠，但陛下乃真龙天子，有龙气护身，辅以贫道的功法与符咒，将它毁灭并驳诘事，眼下看来，倒是贫道想得过分简朴了。”

玄明道长满面怜惜隧道：“贫道一心替陛下除妖，却遭你们思疑，实在……”他感喟一声，朝东方溯拱手道：“削发人不打诳语，贫道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陛下，陛下若不信，能够现在就将贫道赶出昭明宫。”

玄明道长抚须的手一顿，盯了瑟瑟颤栗的孙兴沉声道：“孙公公这话，是说贫道在扯谎？”

张进轻声提示，“陛下，主子记得皇后娘娘是玄月生辰。”

因为亲目睹过，以是在镜妖一事，他与张进一向心存思疑，也曾绕着弯子劝过几句，可昔日沉着睿智的东方溯在这件事竟一变态态，对玄明道长言听计从，信赖到近乎偏执的境地，现在还要为此废后，的确就像变了小我。

张进迷惑隧道：“陛下这些日子并未见过皇后，这阴气从何而来？”

东方溯也是满面骇怪，疑声道：“这是何故？”

听得这话，张进暗自一咬牙，来到东方溯身前跪下道：“陛下，此事虽属后宫，却关乎前朝，还请陛下三思。”在他以后，孙兴也跪了下来，呼喊道：“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