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恭王府

卫太后取过淮南上贡的蜜橘，缓缓剥着橘皮，“哀家承认，慕千雪很聪明，正面比武哀家必败无疑，可只如果人，就必然会有缺点，她的缺点就是天子，只要节制住天子，任她有百般万般的本事，也没法发挥。”广袖微微一扬，一大块橘皮被掷入炭盆当中，跟着橘皮蜷曲发黑，一股清爽之气在殿中满盈，与浓烈的檀香混在一起。

“怕甚么？”卫太后睨了她一眼，凉声道：“赵太医已经死了，慎刑司阿谁是我们的人，除非得了失心疯，不然就算刀斧加身，也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你感觉她们能查到甚么？哪怕退一步说，真的查到了，禀到承德殿，你感觉天子……会听的出来吗？”

胭脂提了提风灯，照见她迷惑不解的眉眼，“公子，如何了？”

张启凌轻笑道：“我熟谙你，你是神机营的人，排行十五。”

不知过了多久，慕千雪的声音幽幽响起，“赵太医只需一句’胎儿腹中宽裕，熬不到足月’，便能够让统统依他的意义生长，赵氏视他为亲信，断不会有半分思疑。”

陈氏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点头道：“不错，有这一句话足矣。”停顿半晌，她缓声道：“这件事卫氏做的滴水不漏，想从她那边动手是不成能的了，赵太医又死无对证，眼下能够动手的，就只要赵平清一人。贵妃，你可有体例？”

卫太卫微睁双目，似笑非笑隧道：“晚膳吃到两更时分，她们还真是兴趣。”

见他不肯多说，胭脂不敢多问，执灯在一旁带路，灯光幽幽，很快便没入暗中当中，只余陋劣的月光悄悄照着规复重新安静的冷巷。

半晌，他回身意欲拜别，蓦地发明身后离着十余步的处所，不知何时多了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女子手里提着一盏燃烧的风灯。

慕千雪敛袖施礼，肃声道：“儿臣明白，儿臣必然会设法让陛下撤销此念。”

来人打了个千儿，恭声道：“启禀太后，贵妃本日在静芳斋用的晚膳，不久前才方才分开。”话音刚落，内里传来打更的声音，“梆”“梆”两声。

跟着“吱呀”一声轻响，紧闭的后府门翻开，伴着一盏小小的风灯，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走了几步，前面那道身影倏然停下脚步，蹙眉张望着寂静暗沉的四周。

在慕千雪踏出静芳斋之时，一道隐在黑暗中的人影也悄悄分开，在夜色的掩映下一起来到宁寿宫，踏入满盈着檀香的大殿，卫太后闭目坐在椅中，尹秋跪坐在地上，手执玉轮番她缓缓按摩双足。

张启凌一言不发地望着浓黑如墨的火线，很久，他点头道：“没甚么，我们走吧。”

“你到底是甚么人？”十五警戒地盯着他，双手悄悄蓄劲。他们几个接到慕千雪号令，轮番监督恭王府，彻夜是他与十九当值，别离监督恭王府的前后门，至今已有好几天，一向未见动静，直至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