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夏月应下后，小元子笑道：“公主，今儿个气候好，不如去太液池边逛逛，刚才颠末那边，发明外务府的人正往池里倒方才运来的红白二色锦鲤，另有那荷花，往年不到七月就谢了，可现在都七月中旬了，还开得极好，半点没有干枯之意，另有中间那几株铁树也都开了花，大伙儿都说是陛下即位的吉兆呢。”

只是……这一句句导人向善的佛经，从未真正映入她心中。

卫太后一边持续誊写经文，一边淡淡道：“去过了？”

小元子恍然大悟，满面敬佩隧道：“公主所言极是，是主子想得不全面。”这一刻，他终究坚信，宫中关于慕千雪的传言并非虚妄。

卫太后取过惯用的狼毫笔，捻去一根纤细的落毛后，醮了用松烟墨磨成的墨汁，在纸上誊抄着经文，她抄的是《心经》。

慕千雪微微一笑，“陛下宽仁，故而宠遇她与废帝，可她如果现在出面替魏敬成讨情，就即是明摆着奉告陛下，她与废帝仍有争位之心，以卫太后的心机，岂会做这等蠢事。”

慕千雪扯过一枝供在青花瓷瓶中的玉兰花轻嗅，徐声道：“她是否今后安份，我不晓得，但以她现在的环境，是毫不敢将京兆府尹一职握在手里，那……就是一道催命符。”

“是。”尹秋应了一声，扶着她一起来到位于宁寿宫西侧的佛堂，出来的时候，一名三十余岁的长脸宫女正在扫尘，瞧见卫太掉队来，赶紧躬身施礼。

“再有几日，就要行即位大典了，虽说卫氏母子应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但还是要妨着一些。”

小元仔细心考虑了言语道：“我也只是猜想，毕竟自陛下即位以来，卫氏旧臣一个接一个被罢官乃至斩首，连卫候也被强行勒令致仕，如果再落空京兆府尹一职，卫氏一族在京中的权势，可就几近空了，卫太后……会甘心吗？”

慕千雪眸光轻转，落在他身上，“但是有甚么事？”

秋阳明丽，穿过万丈高空，照落在四时不落的广玉兰叶上，为其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昨夜才爬出泥土的秋蝉躲在树叶中，抢先恐后的嘶鸣着。

夏月嘲笑道：“他行动倒是快，这厢刚被弹劾，那厢就去见了卫太后，只是他也不想想，卫太后现在是甚么处境，那里能够救得了他。”

碧珠神采一正，低声道：“回太后的话，玄明道长说了，以血为媒的结果很好，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便能够起效，还请太后耐烦等候。”

小元子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道：“主子不明白。”

卫太后淡淡一笑，“只要有效，多长时候哀家都等得。”停顿半晌，她又道：“下次畴昔，奉告他，只要成事，哀家就依诺封他为国师，并扩建长春观，使其成为天下第一观，一偿他多年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