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压下这类莫名其妙的感受，朝已经走到近前的十五道：“你如何会在这里？”

十五在杀了闫重山后，往十九方向走来，不知为何，明显他一如以往那般面无神采，却令十九感遭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十五眼底掠过一丝痛意，“是被他蒙混畴昔，还是你成心放过他？”

十九吸了口气，冷声道：“神机营的任务，是庇护王爷；可慕千雪的存在，却会令王爷频频堕入险境。”

“红颜祸水，对王爷来讲，她――就是最大的祸水。”　这十六个字，十九说得极其迟缓，足足用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候方才说完。

十九唇角微弯，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四年前，王爷前去南昭求亲未果，四年来，任太后与陛下如何劝说，王爷都始终不肯结婚；为甚么？不是因为王爷不想结婚，而是他放不下内心那小我。”

这句话如同一片极薄极利的柳叶刀划过皮肤，令十九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之前恍惚的设法，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楚，“你放过闫重山，是为了借他的手来杀慕千雪？”

十九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话，心头大是惊悚，强自平静隧道：“熟谙你这么久，倒不晓得本来你也会开打趣。”

十九用力挣开他的手，冷眸道：“我说了不晓得你在说甚么胡话。”

十九垂目未语，直至十五又一次催促，方才迎着十五的视野，“你如何看慕千雪？”

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承认，十五有些气恼地举高了声音，“是不是到了王爷面前，你也筹办这个模样？”

“不然呢？”

十五看了她半晌，“既未曾动情，为何要一再操纵闫重山来杀慕千雪？”

“疯的那小我是王爷！”十九冲口而出，青色的广袖长裙被夜风拂起，如丢失在半夜街头，寻不到归处的胡蝶。

“你既记得，为何还要明知故犯？你可知万一这件事被尊者所知，会有甚么样的结果？”

十五一怔，拧眉道：“无端端如何问起这个来？”

“你这是甚么意义？”十五模糊仿佛抓到了甚么，但详细也说不出。

“我没有对任何人动情，你……”

“你！”十五眉心肝火涌动，喝斥道：“王爷所下的号令，是让我们尽力庇护慕千雪，你却反过来要杀她，疯了不成？”

十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颤，“我说得很清楚，我没有动情，更没有喜好王爷；一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十五盯了她半晌，冷声道：“我若不来，闫重山已经逃脱了。”

“可还记得初出神机营时，我奉告你的第一条端方是甚么？”十九被带回神机营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十五。

十九神采为之一变，仓猝转头看去，只见闫重山满面惊骇地抬头倒去，另一小我站在他中间，手中拿着一柄尚在滴血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