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侍女思忖半晌，终究勉强想到一个说辞，“奴婢看到慕女人髻上的白玉簪子有些斜了，想替她扶正，哪知被慕女人误觉得奴婢要伤人，实在是冤枉；慕女人是殿下的客人，就算奴婢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无礼。”

侍女那里会听他的话，反并且更上了几分力，带着呼呼的风声掴下去，但是才挥到一半，便被人抓住了手腕，没法再挥下，抓住她的不是别人，恰是慕千雪，她又惊又怒，正要喝斥，耳边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你们在做甚么？”

张启凌盯着镇静不安的侍女，漠声道：“你刚才在做甚么？”

慕千雪缓缓止了笑意，“我笑你太自发得是，我的性命连毓庆殿那一名都不敢取，你不过戋戋一个公候之女，连皇子妃也还不算，就敢口出大言？”

千代本樱身子一震，赶紧回身，只见张启凌徐行走来，神采看起来非常冰冷，令她心中微微发慌，转罢了是一派天真笑意，迎上去道：“我传闻慕女人在殿下府中，特地来看望。”

千代本樱粉饰住心底的愤恨，故作无辜地望着张启凌，“殿下，慕女人是不是还在活力？柳月她真没有歹意。”

千代本樱神采一滞，转眼已是笑意如初，“东西并不贵重，只是一点情意罢了，慕女人何必推让。”

在步出栖云轩后，千代本樱转头看了一眼，猎奇隧道：“慕女人不是北周天子的贵妃吗，如何会随殿下回东凌？”

周管家尚未说话，捧着锦盒的侍女已是不悦隧道：“我家蜜斯美意送东西给你，你可倒好，不可礼就罢了，竟还摆起架子来，也不拿块镜子看看你本身是个甚么东西。”

侍女气得柳眉倒竖，指了她恼声道：“你好大的胆量，竟然对我家蜜斯出言不逊，你可知我家蜜斯是谁？”

慕千雪冷冷盯了她半晌，淡然道：“既是曲解就算了，我乏了。”说着，她扶了丫头的手回房，竟是连看也未看张启凌。

慕千雪没有理睬她，对候在一旁的周管家道：“送千代蜜斯出去。”

周管家晓得她不肯罢休，只得来到慕千雪身边，小声道：“女人您有所不知，这位千代蜜斯，是陛下赐婚给我们殿下的，是将来的皇子妃，我们……获咎不起啊。”

“自是有效，她在我府里的事，父皇也是晓得的。”说着，张启凌又道：“她不喜见生人，今后你就别去栖云轩了，也免得再闹曲解。”

张启凌淡然一笑，“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不碍事，走吧。”他撑起伞，与千代本樱并肩缓缓走着。

周管家无法地看向千代本樱，“千代蜜斯，您看这……这如何办？”

千代本樱满面惊奇，然不过斯须，已是规复如常，冷冷一笑，“看来你还是与之前一样，满口胡言乱语，真觉得我不敢动你吗？说穿了，你不过是……”她上前一步，凑到慕千雪耳边，红唇一张一合，“一个没脸没皮的贱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