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被他训得不敢出声，筹办将孩子抱去别处哄，却不测发明，不知甚么时候，一只比杨柳枝还要金饰的手，抓住了张启凌垂在胸前的一络头发不放。

但是终究，这支钢针并没有刺入胭脂胸口，不是她俄然悔过，而是被一只手生生拦住。

周管家等人骇然色变，想禁止已是来不及，他们几近已经看到血溅栖云轩的场景。

“嗯。”张启凌心不在焉地应着，此时，十九怀里的孩子收回细细的抽泣声，如何也哄不好，令十九手足无措，“他……他是不是饿了？奶娘有没有？”

“是。”千代本樱不敢再提胭脂，见张启凌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门，她将满腹妒忌化做恰到好处的暖和笑容，“公主吉人天相，定能化险为夷，殿下不必过分担忧。”

“殿下，这……这可如何办？”周管家实在哄不住，愁眉苦脸的看着张启凌，其别人或是五大三粗的武夫，或是没哺育过孩子的人，更是拿这孩子没体例。

缓缓收拢的五指令胭脂嗅到了灭亡的气味，但她没有挣扎，闭目冷静等候着即将到来的灭亡。对她来讲，能够死在张启凌手里，是最好的结局，起码会让张启凌记得，他曾杀过一个叫胭脂的女子。

胭脂面色惨白若死，下一刻，她不知哪来的力量，从张启凌脚下摆脱，寒光一闪，一枚锋利颀长的钢针呈现在指尖，尖叫着狠狠往十九怀里的孩子扎去。

张启凌暴露一抹残暴的浅笑，“没有甚么事情是不成以的，从今今后――你与我，与这四王府，再无任何干系！”

任她如何嘶吼吼怒，张启凌都只作不闻，因为胭脂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在乎的，只要朱门前面阿谁正在存亡边沿挣扎的人。

就在胭脂即将堕入永久的黑暗中，缠在颈间的五指倏然一松，她软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缓过神来后，她惊奇地看着张启凌，“为甚么不杀我？”

张启凌略略游移，毕竟是抱了过来，他一接过来，这孩子就不哭了，睁了乌溜溜的眸子子看着张启凌，过了一会儿，他伸开没牙的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竟是窝在张启凌怀里睡着了。

”胭脂没想到十九会想出如此刁钻阴损的体例，大惊失容，冒死叫唤，无法嘴里被塞了布，只能收回“唔唔”的声音。

在胭脂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忍痛握住钢针，从胭脂手中抽了出来，朝一众尚在发楞的保护喊道：“把她绑起来，别让她死了！”

胭脂低头，怔怔看着那只被钢针几近穿透的手掌，顺着那只手，她看到张启凌痛苦的脸庞，他竟用本身的手，生生挡下了这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