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霄冷然道：“当务之急，是尽快促进与西楚的缔盟，只要盟约达成，共攻北周，老四那边，自可不攻而破。”

凌帝行动一滞，旋即重新坐回椅中，淡淡道：“传他出去。”说罢，他朝尚站在殿内的百官挥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凌帝扶着内侍的手艰巨起家，一个时候的朝事，对于平常人来讲不算甚么，于凌帝而言，倒是极其辛苦。

“好，我晓得了。”张启夜应了一声，当即随管家拜别，趁夜色悄悄来到驿站，在内里逗留了一个多时候方才出来，他与曹三公子说了甚么，谁也不晓得。

张启夜转着眸子子道：“大哥的意义，是让我乔装成梨园里的人？”

“臣叩见陛下，陛下圣安。”在殿门关起后，曹三公子重新大礼参拜，而他的自称也从“西楚使者”变成了“臣”。

“朕晓得你父亲忠心。”凌帝点头，神采甚是欣然。

凌帝睁着浑浊的双目道：“东凌与西楚大要上从无来往，现在他俄然提出缔盟一事，朕天然要慎重考虑。”他以手支颐，盯着曹沐道：“朕问你，萧若傲到底是真想缔盟，还是想趁机耗损东凌与北周的国力，好让他趁虚而入？”

张启夜精力一振，“那明日……”

正要回后殿，一名内侍低头走出去，恭敬隧道：“启禀陛下，西楚使者求见。”

“真的去？”张启夜豁然一惊，盯着他道：“这不是正合了老四的意吗？如果再传到父皇耳中，我们可就真脱不了干系了。”

“这倒也是。”凌帝点点头，道：“算起来，你父亲去西楚已有二十余年，这二十几年来，朕一向没再见过他，甚是驰念。”

“退朝！”跟着内侍的尖细的声音，百官齐齐朝凌帝施礼，“万岁万岁千万岁！”

张启夜连连点头，随即道：“那我们是不是明儿个一早就禀告父皇？”

“父亲也很挂念陛下，每逢月朔十五都会焚香祷告陛下龙体安康，并常常教诲臣时候服膺本身的身份，切不成负了陛下所托。”他踌躇半晌，垂首道：“不瞒陛下，此次萧若傲提出缔盟，也是父亲大力促进的成果，萧若傲对父亲信赖无虞，若无不测，一旦三邦交兵，父亲会以相国身份督战，到时候他会让西楚军队冲在最前面，替陛下消磨北周国力。”

第四百四十五章　曹三公子

“禀告甚么啊，说你不想老四即位还是说老五偷听了他们说话？这事如果被父皇晓得，有你好受的。”张廷霄刮了他一眼，冷声道：“与你说了多少次，遇事多动动脑筋，偏你就是记不住。”

凌帝固然身子骨日渐衰弱，但还是对峙日日临朝，这日也不例外，斜倚在龙椅上，悄悄听着群臣奏事，偶尔说几句话，久病缠身的他中气不敷，说得也极是迟缓，但每一个字都无人敢辩驳，因为哪怕再轻再微小，也是帝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