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游移半晌，道：“卑职当时在信鸽身高低了追踪香。”

追踪香的香气极其寡淡，非练习有素之人闻到，只会觉得是中间树木的气味，难以发觉。

阿四惶恐隧道：“卑职也是担忧陛下安危，才会如此，还请陛下恕罪。”停顿半晌，他小声道：“以是……卑职敢必定，那只信鸽必是之前见过的那一只。”

孙兴吃紧道：“可……可这是贵妃通敌的罪证啊，如何能烧呢。”

东方溯面色如铁，冷冷道：“说下去。”

阿四浑身一震，赶紧伏身请罪，“卑职今后不敢了，求陛下宽恕。”话音未落，耳中再次传来东方溯淡然的声音，“你再多言，便不是打发还金陵所能了事的了。”

“是是是。”孙兴从速借坡下驴，抬手自掴巴掌，“主子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主子该死。”

张进也在，见到这一幕赶紧低声斥道：“你也是胡涂，贵妃如何能够通敌。”

阿四将卷纸往前递了递，沉声道：“神机营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圣驾安然，纵陛下见怪，卑职也不敢有涓滴怠慢。”

阿四赶紧跪下道：“卑职晓得此话听来匪夷所思，若无几分掌控，卑职也不敢妄言。”

“嗒――嗒――嗒。”脚步声一下接一下，如一把锤子敲在阿四胸口，令贰心惊胆战，升起一丝悔意。

“是。”孙兴取火折子扑灭了灯，谨慎翼翼地捧到案前，还没放稳，东方溯就将纸条递了畴昔，许是递得太急，纸条一角被火苗引燃，烧了起来。

“陛下，这……这再不灭火就要烧光了。”孙兴急得汗都出来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纸便烧了一半。

东方溯看也不看他，冷声道：“就你这手劲，连蚊子都打不死几只。”

东方溯淡淡道：“人尚且有类似，何况是一只信鸽。”

“好！好！好！”东方溯连说了三个好字，自他手中接过卷纸，淡然道：“一张白纸，你要朕如何阅看？”

“多谢陛下隆恩。”孙兴嗫嗫着退到一边，阿四现在的神采已经不是“丢脸”二字所能描述的了，他千万没想到，东方溯竟会连看也不看，直接烧掉那封密信。

“是贵妃通……通……”话说到一半，孙兴盗汗直冒，因为东方溯一向盯着他，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东征途中，卑职曾截获到一只信鸽，夏月说是昭明宫那边飞来的，用来报安然的，贵妃当时也在，并且果断不肯让卑职检察信鸽照顾的信纸，卑职也就没再说甚么；但就在刚才与齐军对阵时，卑职又看到了那只信鸽，它落在齐军那名面具人的肩膀上；事关严峻，卑职实在不敢坦白。”

“卑职不敢……”话音未落，阿四身上已是重重挨了一脚，耳边传来东方溯气愤讨厌地声音，“滚下去，今后不要让朕再听到如许的话，不然朕毫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