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凌身子一颤，眼中暴露深重的哀思与绝望，“她让你来杀我……”

十九抚过刺痛的脸颊，另一只手握着尚在滴血的匕首，漫然轻笑，“你真觉得娘娘会为了这个东凌人放过你们赵家吗？的确痴心妄图！”

早在金陵城外之时，他就猜到这些人不是东凌影者，但一向猜不出他们的身份与企图。

“我毁了她的家国，她让你来取我性命，很公允，我与她……”鲜血的流逝，令张启凌眼神垂垂涣散，“终是……互不相欠了。”

十九哂然一笑，目光漫过倒在地上的张启凌时，心头微微一颤，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恨意，反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如同大雪初霁的敞亮日光，竟是非常的暖和。

她游移半晌，终是忍不住问道：“你笑甚么？”

“娘娘另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他，请候爷再脱期半晌。”

“不放你出来，我如何能见到张启凌，又如何能亲手告结束这个祸害。”说到这里，十九嫣然轻笑，她出身于神机营，性子冷酷，少有笑容，这一笑之下，竟是娇媚多姿，“赵候爷，多谢了。”

“可不就是我们这位惠妃娘娘，雇佣杀手冒充东凌影者在金陵城外行刺，企图禁止娘娘回宫，诡计败露以后，又以你的性命威胁，真真是卑鄙到了顶点。”

“你！”赵佶被她气得几近要晕厥畴昔，半晌，他恨声道：“他若死了，你也休想活命！”

赵佶略一踌躇，道：“既是如许，你快一些。”

“死人……”赵佶失魂落魄地念着这两个字，半晌，他倏然看向十九，眸底血丝根根暴裂，将双眼染得通红，恨毒隧道：“我说过，他死了，你也活不了！”说着，他豁然看向面具人，“杀了她！”

赵佶发觉到不对，仓猝对一旁的面具人道：“快将她拉开，快！”

“只要惠妃安好，天然会有山珍海味，绫罗绸段供着他，可比在内里餐风露宿好多了。”

十九横了笑而不语的赵佶一眼，讽刺道：“这位但是金陵城中鼎鼎驰名的赵候爷，当今惠妃娘娘的父亲。”

大夫仓猝去探他的鼻息，半晌，点头道：“死了。”

十九淡淡道：“娘娘已经回宫，统统皆好，只是有人操纵你来威胁她。”

当日他重伤昏倒，只道本身必死无疑，哪知又醒了过来，并且被关在这里，除了定时送膳送药以外，另有人轮番看管，半晌不离。

这两个字落在赵佶耳中，如同好天轰隆，一把攥住大夫的衣衿，脸孔狰狞地吼道：“不成能，他刚才还在说话，如何能够死了，救他，快救他！”

赵佶咬牙切齿隧道：“既是如许，贵妃为何还要废心机把我放出来。”

大夫无法隧道：“一个没有气味的死人，你让我如何救？”

“你们好暴虐的心机！”赵佶又气又恨，也怪他粗心，来之前未曾搜身，现在让十九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