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人耳目，赵平清临出门之前特地换了一身素净家常的衣裳，华佩珠饰也都取了下来，只余零散几朵簪在发间，全无妃子应有的华贵之气；旁人不经意望去，只道是稍得脸一些的掌事宫女。

赵平清仓猝跪下道：“臣妾父亲是冤枉的，求陛下明察！”

“够了！”东方溯厉声打断她的誓词，讨厌隧道：“贵妃一事临时非论，赵佶身上的银两又是如何一回事，不是说统统家财都上充国库了吗，何故才过了半年工夫，便又攒了几万两之多？”说着，他钳住赵平清下颌，咬牙道：“惠妃，你究竟另有多少事情瞒着朕？”

紫燕一边替她理着裙裾一边猎奇地问道：“主子，我们要去见谁？”

“那就好。”东方溯扯一扯薄唇，“赵夫人来过了？”

东方溯接过茶盏，用碗盖缓缓撇去茶沫子，凉声道：“如此说来，京兆府抓人的来由，你已经晓得了。”他眼皮一抬，双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惠妃，你好大的胆量！”

赵平清嘲笑一声，“由不得她不帮！”

赵平清垂泪道：“在陛下心中，臣妾就是如许一个口是心非，心肠暴虐的人吗？”

在她的谛视下，赵平清缓缓吐出三个字，“慕贵妃！”

“不是！不是如许的！”赵平清冒死点头，胸口是按捺不住的慌乱，东方溯的信赖与顾恤，是她独一的安身之本，一旦落空……她就甚么都没有了。

她的话只换来东方溯的嗤笑，“没有做过？那你倒说说赵佶为甚么要去那林子，又为何带了那么多银两？惠妃，你感觉朕很好骗是不是？”

东方溯直直盯着她，“你怕贵妃返来以后，朕会薄待了你。”寂静半晌，他嘲笑道：“朕并非不晓得你之前各种，但朕总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肯改过就好，现在看来，你底子没有改过之心，一向都是在骗朕！”说到恨处，他重重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蹦起老高。

“啊？”紫燕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答案，不解隧道：“见慕贵妃做甚么，她可不会帮我们救候爷。”

东方溯低低一笑，“但凡是犯人，几近没有一个不说本身是冤枉的，可成果呢？喊得越凶，常常背后的罪恶越大；因为他们清楚，一旦被定了罪，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赵平清哭得几近喘不过气来，好半晌方才断断续续隧道：“这件事……底子就是故意人布下的圈套，欲置臣妾与……父亲于死地！”她缓一缓气，泣声道：“陛下无妨想一想，在这件事里，除了告发者的片面之词，可有甚么实证？”

东方溯走到椅中坐下，面无神采隧道：“朕传闻惠妃身子不适，特别过来看看，还好吗？”孙兴拜别后，他等得心浮气躁，干脆亲身过来。

赵平清赶紧表示小聪子躲到屏风前面去，前脚刚藏好，东方溯后脚就走了出去，面色阴霾如即将降下暴风雪的天空，跟在他前面的孙兴悄悄摊一摊手，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