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仿佛有所摆荡，慕临风从速道：“当然。”说着，他似又感觉力道不敷，并指赌咒，“我如有一句虚言，必不得好死！”

东方溯一惊，想要去扶起她，无法身子软绵有力，只得道：“你这是做甚么？到底出甚么事了？”

慕千雪心中一痛，点头道：“饶他是恩情，不饶是法理，臣妾岂敢有怨。”

夏月仓猝扶住她，“娘娘，您如何样了？”

“是三哥。”慕千雪闭一闭目，痛苦隧道：“是他拉拢带路兵士用心走错线路，也是他派影者刺杀陛下，统统事情都是他一手所为！”

慕千雪晓得他是饶过了慕临风，冲动地落下泪来，“多谢陛下恩情。”

听到这话，站在那边发楞的慕临风回过神来，赶紧拦住她，吃紧道：“对不起，千雪对不起，我……我不是用心的，只是刚才太活力，才会如此失态。”说着，他又道：“行刺一事，是我不对，是我被仇恨蒙蔽，变得局促私利，不择手腕，千雪，你再谅解三哥一次，三哥承诺你，必然必然不会再让你绝望。”

她的话令慕临风规复了一丝明智，手上松开几分力道，慕千雪软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新奇氛围，只是这会儿一会儿工夫，颈间便呈现一圈触目惊心的殷红指印，如果夏月喊得晚一些，结果不堪假想。

“臣妾晓得。”慕千雪依托在他的怀中，聆听着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这件事，东方溯并没有立即公开，只命十三等人看管慕临风，不准他出帐一步。对外则宣称此事尚在调查当中，不然以那些兵士的肝火，足以将慕临风生吞活剥。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慕千雪捕获到他眼底闪动的凶光，淡淡道：“你能够抓了我去威胁陛下放你一条活路，可只要我活着一日，神机营就会追捕你一日，并且我会将你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奉告齐、楚、燕三国，信赖他们会很乐意共同追捕。”

慕临风紧紧握着拳头，指节被他捏得寸寸发白，森森道：“这么说来，我现在就该杀了你！”

“此事与他无关。”说着，慕千雪屈膝跪下，深深俯下身去，“臣妾有罪，请陛下惩罚！”

东方溯冷静看着她，很久，他招手表示慕千雪近前，缓缓抚去她脸上班驳的泪痕，“事已至此，自责无用，再说……若不是你查出此事，朕这会儿还被蒙在鼓里，不知甚么时候就遭了他的毒手。”顿一顿，他道：“他现在人在那里？”

这句话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慕临风五脏六腑都透着完整的寒意与绝望，“我始终是你三哥，你真的一点情分都不念？”

“但朕与他并无仇怨，为何……”说到一半，东方溯俄然想到了甚么，目光沉沉隧道：“他想要的并不但仅是复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