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催促下，慕千雪脚步终究动了，一步一步，缓缓来到张启凌身前，雪亮的匕首在阳光下寒光四射。

东方溯笑一笑，也不解释，只道：“出来吧。”

“好。”跟着这个字，东方溯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又亲身替她换上衣裳，他挑了一件海棠刻丝繁绣锦衣，瑰丽繁复的裙裾在身后散若流云，令人目炫神移。

东方溯不睬会他，幽幽盯着一动不动的慕千雪，“为甚么还不脱手，你不想杀了他吗？还是……你之前与朕说得，都是谎话？”

“朕自有主张。”阿四说的这些东方溯何尝不明白，但慕千雪在对方手上，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不饶……”东方溯唇齿间玩味着这两个字，半晌，他俯身凑到慕千雪耳边，扶着她的肩膀用一种暖和到近乎勾引的声音道：“如果朕要贵妃亲手杀了他呢？”

东方溯没想到他会俄然如此，顿时变了色彩，厉喝道：“快放开！”

东方溯不敢妄动，面色乌青隧道：“你想如何样？”

东方溯笑一笑，却并未就此作罢，“假定罢了，贵妃无妨一答。”

东方溯深深看着她，“贵妃刚才说过，张启凌是敌国之人，你若见到，必不饶他，现在……就让朕看看你的决计。”说着，他浓眉一扬，冷冷道：“取匕首来。”

阿四浑身一激灵，低头道：“部属不敢。”

张启凌轻哼一声，挟持着慕千雪往外走，趁着背对东方溯的机遇，他附在慕千雪耳边，低低道：“杀了我！”

“朕已经承诺了，你还不放开贵妃。”面对东方溯的喝斥，张启凌唇角微扬，冷声道：“待我安然分开金陵以后，天然会放了她。”

“陛下？”慕千雪望着近在天涯的承德殿，眸中尽是不解，猜不透东方溯葫芦里卖得究竟是甚么药。

慕千雪目光豁地一跳，生生忍住回绝的打动，勉强笑道：“陛下……”

夏月也在此中，瞅着慕千雪神采不对，留了个心眼，也不轰动他们，只悄悄跟在前面。

张启凌看到她握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一丝暖意在心底淌过，她终偿还是在乎本身的……

“去了便知，走吧。”东方溯淡淡一笑，牵起她的手分开漪兰殿，这会儿，宫人都已经起来了，看到他们出来，皆是骇了一跳，缓过神来后，从速屈膝施礼。

张启凌闭目，将眼底的酸涩与情义生生逼了归去，待得再展开时，已化做一片调侃之色，“让贵妃绝望了。”

阿四走到东方溯身边，轻声道：“陛下，纵虎归山轻易，想再擒他就难了，部属有信心在他下杀手之前，救下贵妃。”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再一次相护

张启凌眯眸看着逆光而来的两道人影，在看清慕千雪时，整小我都怔在了那边，不测、欢乐、苦涩、哀痛层层叠叠地涌了出来，几近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