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金红烛在鎏银蟠花的烛台上悄悄燃烧着，一滴滴软红如血的烛泪缓缓滑落，盈满了并不大的烛台。

“一言为定！”

“那太妃……”

“够了！”东方溯不客气地打断她，“赵平清一事，我会措置，不劳公主操心，出去！”

“是真，但统统都在赵平清的掌控当中，目标在于……”

东方溯冷静抚着茶盏，好久，他凝眸于她，眼里有着深切入骨的柔情，“我说过，我想娶的人只要你慕千雪一人，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娶其别人，就算是母后，也不能勉强于我。”

“我晓得他们不会，但这段时候，充足我安排后路，满身而退。”

爱与恨，向来都只在一线之间！

她的话像黄蜂尾上的针，狠狠刺入东方溯胸口，痛得他呼吸一窒，晦涩隧道：“于你来讲，最首要的……是复仇？”

烛光在东方溯眸中明灭回转，面孔是被哀思渗入的青白，“为了复仇，如何都可以是吗？”

“另有一件事。”慕千雪垂目道：“在沈惜君与赵平清的抵触中，后者看似处于弱势，被逼得无路可走；究竟上，统统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而成，以是王爷不必在太前面前为其讨情。”

“王爷……”

“如果我还是不肯娶沈惜君，你待如何？”

“赵蜜斯策划？”东方溯一怔，旋即讽刺道：“公主不感觉这话说得过分好笑了吗，沈惜君当街威胁剃头；平阳王妃上门发兵问罪，欲将她许配给徐经治；莫非这统统都是假的，是编造出来的吗？”

“我会恨你，平生一世！”明显是那样的肉痛与不忍，到了嘴边，却化成这人间最冷酷寡情的字眼。

冷风卷起漫天雪花叩着雕花窗檑上，固然关得严实，还是有湿冷的气味渗了出去，压住在铜盆里燃烧的炭火。

在一番悠长的沉寂以后，他抬起眉眼，冷冷吐出四个字，“一言为定！”

好久，东方溯敛了笑声，目光再次落在慕千雪脸上，只是这一回，没有了之前的脉脉情深，没有了之前的爱恋无悔，有的只是如同被风雪冰冷的冷意，“慕千雪，我会如你所愿，迎娶沈惜君，也会如你所愿去争夺帝位，毁灭西楚，但任何事情都有价码，既然你不肯以情相抵，那么，就以命来偿！”

“哈，哈哈！”苦楚而哀伤的笑容在屋中响起，令人闻之心伤，夏月低头垂在暗影里，她不敢去看哀思东方溯，因为她怕本身一看之下，会忍不住说出真相。

固然已经千疮百孔，他仍然忍不住道：“慕千雪，你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情义？”

第一百八十五章　爱恨一线

望着他通俗而纯粹的目光，慕千雪不是不打动，但是……她没那么资格！

“满身而退……”慕千雪低低反复着这四个字，下一刻她道：“那我们之前的打算呢，通盘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