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恩恭敬地应了一声，来到顾长风面前，抬手道：“使臣请。”

东方洄表示怀恩退下，凉声道：“讲。”

他的话令东方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朕也想成全楚帝一片真情，可惜璇玑公主并不肯随你归去。”

“不敢！”顾长风话音未落，东方洄已是重重一掌击在御案上，深不见底的黑眸当中有肝火涌动，“真觉得你是西楚使者，朕就不会杀你吗？”固然有“两邦交兵不斩来使”的规定，但纵观古今，使者被杀的例子并不在少数。

在走出承德殿后，顾长风一阵腿软，盗汗更是如浆水一样自周身各处涌了出来，濡湿了衣衫。

东方洄神采微变，“公主与西楚已无干系，嫁人与否，仿佛轮不到楚帝过问。”

顾长风昂首道：“此事关乎两国之谊，还望周帝三思。”

顾长风暗自咽了一口气，忍着心中的惊骇道：“周帝掌北周生杀予夺，焉有不敢之理；但那样一来，等候北周的，将会是全部西楚的肝火！”

顾长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过该做的戏还是要做足，便利他提出前面的要求，“这么说来，周帝是决然不肯交出璇玑公主了？”

顾长风垂目道：“周帝过奖了，顾某只是照实相告罢了。”

东方洄扫了他两眼，淡淡道：“璇玑公主是朕的客人，她不肯，朕也不好勉强，唯有令使臣绝望了。”

“这么说来，萧若傲是盘算主张要与朕为敌了？”

刚才真的凶恶万分，幸亏周帝心存顾忌，被他唬了畴昔，不然这会儿怕是已经人头落地。

“朕已经思考的充足多了，若楚帝要是以坏了两国交谊，朕亦没有体例。”东方洄语气中含了一丝傲然，固然大周现在腾不脱手对于西楚，却也不是萧若傲能够威胁的；再者……北周与西楚有交谊可言吗？

“免礼。”在表示顾长风起家后，东方洄道：“比来朝中事件烦多，一向得空召见，让使臣久等了。”

东方洄盯了他半晌，轻笑道：“好一个能言善辩的顾长风，难怪楚帝会派你来做使臣了。”

“璇玑公主本就无嫁人之意，又何需朕承诺。”　东方洄紧紧攥了双手，保持着独一的庄严，想他身为第一强国的君主，竟然被人如此威胁，实在可爱；本日之辱，来日定当百倍还予萧若傲！

东方洄食指在御案上悄悄一敲，“朕若没有记错，楚帝已经废黜璇玑公主，改立曹氏为后。”

顾长风眼皮微微一跳，“这么说来，周帝是承诺了？”

“好！好！好！”在连说了三个好字后，东方洄眸工夫寒隧道：“本日之事，朕会好生记取，来日见了萧若傲，定当好生与他说道说道。”

固然额头盗汗已现，顾长风还是保持着安静之色，“顾某只是一介小臣，岂敢威胁周帝，刚才所言或有不入耳之处，倒是顾某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