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晋拜别后不久，一名宫女走了出去，躬身朝闭目养神的卫太后道：“启禀太后，昌荣宗姬来了。”

“免礼。”卫太后招手表示她近前，温言道：“好些日子不见你进宫，还想着你是不是忘了哀家。”

卫太后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想说甚么？”她历经三朝，甚么样人与事情没见过，沈惜君那点小谨慎思又岂能瞒得过她双眼。

“惜君晓得。”她承诺一声，扳着纤细的手指道：“这小半年产生的事情，可比以往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先是诸王遭刺，继而发明信王与东凌刺客勾搭，好不轻易停歇下来，又出了文斌表哥的事情，的确就像遭了谩骂似的。”

卫太后冷静听着，语气一如既往的安静，“那依你之意，该当如何？”

卫太后摇一点头，“算了，让她出去吧。”

沈惜君手指一颤，低头道：“好好的在说慕千雪，姨母如何俄然扯到我身上来了。”

“三司成果，非论是哀家还是天子，都不成干与，不然必招天下人丁舌；以是，若真到那一步，只能暗救。”

尹秋舀了一勺檀香添在错金博山炉中，令那一缕缕淡薄的烟气又浓烈了起来，“恕奴婢直言，睿王脾气拗硬，又总板着一张脸，‘最好’二字实在无从提及。”

卫太后垂目于她，“是理该接回，还是你但愿她被接归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各花入各眼

“这也是没体例的事情，远走他乡，总比人头落地要好，等过个几年，风声没那么紧了，大哥可偶尔去看看他。”

“你啊！”卫太后到底是顾恤她的，不忍心戳穿她这脆弱的谎话。

沈惜君闻着殿内淡淡的檀香，仰起光亮小巧的下巴，“惜君传闻，西楚派了使者来见陛下？”

沈惜君那张向来都娇纵率性的脸上暴露一抹少见的无法笑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各花入各眼。”

一阵秋风带着霏霏细雨自窗外吹入，尹秋怕卫太后着凉，赶紧上前关了窗子，又点了两边的烛台，令殿内敞亮更甚刚才。

“也只能如许了。”　卫晋黯然点头，不管如何说，卫文斌的命总算保住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真觉得哀家看不出你那点心机？”卫太后落在面上的目光令沈惜君有微微的刺痛，不安闲地别过脸道：“不知姨母在说甚么。”

卫晋不解其意，拱手道：“请太后明示。”

“郑全因何开罪，想必大哥还记得，昨日哀家已经与天子说好了，若三司当真定了文斌极刑，就李代桃僵。”

沈惜君眨一眨描画如蝉翼的长睫，轻声道：“姨母，文斌表哥……会如何样，母亲昨儿个晓得这件过后，非常担忧。”

提及此事，沈惜君眼底涩意更加激烈，又不敢在卫太前面前落泪，尽力逼了返来，强颜欢笑道：“哪有如许的事，就是争论了几句，被下人听了去，成果越传越离谱，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