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当纸浸在水里后，不消半晌便显出一个个字来，明显用来写字的墨水被人动了手脚，遇水方显。

陈太后定睛一看，竟是一只冻僵的鸽子，应当还没死，在那边微微颤栗，“鸽子？”

“如果如许，一声令下便可，何需飞鸽传书这么费事，再说了，齐国离这里，不下千里之遥，信鸽就算迷路，也不至于飞到这里。”

“咕咕。”屋里的和缓，令信鸽垂垂规复过来，抖抖潮湿的翅膀，收回几声轻叫。望着那只信鸽，陈太后眸光一亮，有些短促隧道：“它还能飞吗？”

秋月解开绑在信鸽脚上的竹筒，从内里取出一张卷起来的小纸，令她奇特的是，这张纸竟是空缺的，一个字也没有。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嗑了药的疯子。”陈太后深吸一口檀香，幽幽笑道：瞧着吧，这金陵很快就要翻天了。”

冯川眸光微闪，“姑姑不要忘了，一旦太子被废，他之前所做的决定，都会被一一颠覆，这此中天然也包含将齐王关入京兆府的决定。”

冯川奉迎隧道：“皇后自发得打了一手好算盘，实在都在太后的预感当中。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我们便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不信得，不过……”冯川考虑道：“主子觉着前面那四个字，像是在说我们。”

“不错。”陈太后打了个哈欠，面有倦色地对秋月道：“哀家乏了，扶哀家去歇息吧。”

秋月不觉得然隧道：“齐王可还被关在牢里呢，如何能够继位。”

冯川眼皮一跳，脱口而出，“萧帝！”

“谁？”陈太后凉声道：“好好想一想，慕氏的死仇家是谁？”

秋月一怔，“现在就剩下齐国未平，不是齐国还会有谁？”

“是。”在秋月扶着陈太后筹办去内殿时，内里传来“扑通”一声，像是甚么东西掉在地上，陈太后眉头一紧，这个声音听着很像是雪块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但万一……不是呢？现在可不是平常时候。

秋月念着一遍，迷惑隧道：“这是甚么意义？”

冯川走上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太后，这是齐国的信鸽。”

这句话给陈太后提了醒，令她面前豁然开畅，连连点头，“不错，老九得胜，皇亲征，带走着朝中最精锐的兵士，可不就是‘主力尽出’嘛，但……‘可攻’二字，实在有些让人猜不透。”

暖阁寂寂无声，三人都在猜想着纸条的意义，殷红的烛泪一滴滴落下，顺着烛台结成倒珊瑚的形状，因为烧得久了，烛芯变得焦黑蜷曲，不复之前那般敞亮。

半晌，她对冯川道：“你可认得出纸上笔迹？”

“这倒也是。”秋月想一想，道：“不过依太子现在的性子，应当是不会等闲罢休。”

陈太后拧眉不语，她固然怒斥了秋月，但这件事确切难办，萧若傲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豺狼，一旦抓到机遇，就会毫不踌躇的扑上来撕咬，以求翻身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