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怀看了一眼屠青中间的孙扬，捂嘴咳了几声，喘气道：“少将军可还记得，与你一起来救援屠将军的人是谁。”

慢着，屠青俄然想到一件事，父亲致死的那道伤痕，洁净俐落，与其说是误伤，更像是……蓄意。

他再次抬起手，但这一次，还是没有挥下，不是他俄然心软，而是予怀随后说的一句话。“就在几日之前，你们还士气降落，现在却俄然变得高涨，为甚么？因为屠将军，他的死，鼓励了本来低迷的士气；能够说，屠将军的存亡牵动着统统他带出来的兵士，这个事理，你明白，我也明白，你说

“如果你是为萧帝，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是为了屠将军……恐怕屠将军在天之灵，难以瞑目。”

屠青一愣，收起手道：“你这是甚么意义？”

自从西楚被灭以后，他们一向像丧家之犬一样到处流亡，厥后虽苟安于南昭，可也并不安宁，以是才迫不及待想趁金陵戍守空虚之时，将之攻陷，重修西楚。

屠青面色沉沉地看着他，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那两道带刺的目光，令孙扬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头皮上面爬动。

想到这里，屠青紧绷的心弦垂垂松开，是的，他毫不能上了对方的当，从而错失这个大好时候。

予怀一向有在留意他的神情，看到屠青神采伸展，怎会不明白后者的心机，又是一剂猛药落下。

“我自有分寸。”屠青心烦意乱地回了一句，随即望着予怀道：“当时环境混乱，你们错手杀死父亲，也是很普通的事。”

实在就算没有孙扬，他一人也充足对付了，可萧若傲恰好就派了孙扬去，究竟是为了救人，还是……细思极恐。

予怀颤抖地自怀中取出一参片服下，压住胸口翻涌的血气，随即抬手抹去嘴边的血迹，强自平静隧道：“如果力量大，就能赢，你们也不至于沦为亡国奴，连个安身的处所也没有。”

臣的干系，好保住金陵。

望着咳雪的予怀，屠青满面讽刺，“这么一刀都受不了，你还如何与我打，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屠青面色阴晴不定，固然他不想信赖，但予怀说得确切在理，莫非……真是陛下……这个动机刚冒出来，便被他狠狠甩出脑海，不会的，父亲跟了陛下几十年，出世入死，不知立过多少汗马功绩，更曾救过陛下性命，陛下毫不成能那么对待父亲的，清楚是予怀用心教唆，想要诽谤他们君

屠青俄然腾空而起，刀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雪亮的陈迹，往予怀狠狠落下，如果这一刀砍实了，予怀不死也要重伤。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令屠青浑身生硬，孙扬……孙扬是国师常平的人，而常平……一向与父亲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