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来了。”

今早阿紫还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伸谢犒赏，她还叮咛阿紫不必急着回宫，在家中住上一夜。这才畴昔几个时候，一个大活人就没了？

冯川眸光一闪，“晓得了。”说罢，他迎上去，朝沈惜君打了个千儿，恭敬隧道：“主子给皇后娘娘存候，娘娘万福金安！”

宫人被她斥得不敢出声，趁这个工夫，沈惜君拂袖走了出来，等宫人想起禁止的时候，已是来不及。

沈惜君闭目，迟缓而深长地吸吐气味，待得再展开时，那双眼里已是没有了踌躇、不安、挣扎，取而代之的是刚毅、判定、断交！

既不能退，那就持续走下去，不管对错！

沈惜君跌坐在椅中，脑海里一片混乱，她刚才听到了甚么，阿紫……阿紫死了？

当陈太后穿戴整齐来到前殿的时候，沈惜君正面色沉冷地站着，看到她出去，微一欠身，就算做施礼。

“主子！”阿兰悲鸣一声，跪下道：“阿紫死得好冤，您必然要为她做主！”一同跪下的，另有黄9、黄十以及暖阁里的每一个宫人。

并且……害死阿紫的，还是予怀？阿谁她视如己出的人？

“谢娘娘谅解。”冯川又行了一礼，方才回身入内，殿中烛火多数熄了，只要零散一两枝还燃着，甚是暗淡。

望着乌鸦鸦跪了一地的世人，沈惜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统统来得过分俄然，俄然到她一点心机筹办也没有。

沈惜君面无神采隧道：“本宫有要事，必须立即面见太后。”

殿内沉寂无声，好久，一只手自帘后探了出来，冯川赶紧上前打起帘子，扶陈太后坐起来，后者蹙眉道：“她来做甚么？”

沈惜君打量了他一眼，“也罢。”

在他们走后，沈惜君让黄十安排任氏母子歇下后，她带着阿兰去了静芳斋，入夜后的雪比白日时候又大了起来，纷繁扬扬，几近看不清前面的路，风灯只能照见周遭几尺的地。

隔了半晌，帘后传来凉沉的声音，“何事？”

或许……还在更早一些。

“主子不清楚，不过皇后娘娘一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冯川一边点亮榻边的纱灯一边道：“她硬闯出去，又挑这么个时候，应当是出大事了。”

这个动机还没转完，追着沈惜君过来的宫人吃紧奔到他面前，“冯管事，皇后娘娘非要这时候见太后，任小的如何劝都不肯听。”

沈惜君面色一沉，喝斥道：“混帐东西，迟误了事情，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敷砍的，滚蛋！”

没等她说下去，任母已是抬起尽是泪痕的脸庞，一字一字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江越面色一正，拱手深揖一礼，“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实在有所不便，娘娘请回！”宫人的态度客气而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