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微微一笑，对一样一头雾水的小元子道：“你且去闻闻夏月身上的气味。”

“不错，恰是千步香。”慕千雪把玩着系在扇柄下的白玉坠子，凉声道：“据《三洞珠囊》中记录，此香一旦扑灭，千步以外亦能闻到，并且可薰肌骨，令人不生百病。”

“是一种斑斓而又可骇的花。”慕千雪神采凝重地盯着杜太医，“你肯定没有闻错？”

小元子一眼便认了出来，“千步香？”

“备肩舆做甚么？”慕千雪的话令夏月一怔，不解隧道：“主子刚才不是说要去见陛下吗？”

夏月插话道：“杜太医之前说主子脉象普通，现在又说得结果不堪假想，到底哪句是真？”

“是。”夏月应了一声，自腰间取出一个孔雀蓝香囊，扯开束口的丝线，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呈现在掌心，大小如拇指。

杜太医沉沉点头，“微臣不敢必定，但七八分掌控还是有的，如此也能解释娘娘为何会精力奋发，不思入眠了。”说着，他神采凝重隧道：“敢问娘娘，这茶叶从何而来？但是外务府？”

慕千雪笑道：“本宫信赖杜太医，必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着，明眸一转，落在那些碧螺春上，“不知杜太医可否闻出，这碧螺春添了甚么香。”

杜太医苦笑道：“微臣那会儿恨不得离官府衙差越远越好，又那里会看他们贴出来的布告，成果这一担搁就是好几年；独一光荣的是，流亡的那些年，从未放下过医术，父亲传下来的那本医书也一向留着，勉强算是对得起父亲。”

小元子点头道：“主子晓得，此香还是先帝在时，一名羽士进贡，多年下来，就只剩下那么一小块了，陛下晓得主子喜好网罗奇香，便赠给了主子，可这与我们从赵家铺子里买来的碧螺春有甚么干系？”

小元子附声道：“我们上林苑也种着虞美人，每次芍药掉队，就属虞美人最是繁华，茎株亭亭玉立，妍姿千态。”

慕千雪肃声道：“本宫明白，宫门一开，本宫便会让小元子去京兆府传口喻，杜太医尽管放心；不过有一件事，还得杜太医帮手。”

小元子瞅了慕千雪一眼，答复道：“与外务府无关，是主子本日出宫办差，看到有铺子在卖碧螺春，成色非常不错，又想起本年外务府送来的碧螺春未几，便买了一些，如何也没想到竟会如许。”

在夏月返来后不久，杜太医终究展开双目，长舒了一口气，“若微臣没有闻错，应当是罂粟花。”

“闻细心一些。”慕千雪发了话，小元子只得耐着性子上高低下闻了个遍，莫说，还真让他闻出几分非常来，拧眉道：“仿佛有一些香气，但很淡，几近闻不出来。”

“微臣明白，只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