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湖边敢着放莲花灯的小二们连声应是。

小二满头大汗的转头：“不吃了不吃了，送走送走！”

船娘赶紧回声，一脸不解的模样，却还是将菜留在了乐苑，重新摇船分开了。

船娘梢公在莲花灯的氤氲光影里摇摆，时而不见了踪迹，时而又俄然呈现，好像一条滑手的鲤鱼在湖里穿行。

……

跟着武生连续串的跟斗退场，下一场戏拉开了帷幕。

留在乐苑上帮手端茶送水的小二满头大汗，看到送菜来的船娘当真是喝走也不是，喊她留下也不是。这饭还吃不吃了？

前头端着茶水，带着帽子的小二自远及近而来，李淳鱼心中有事，背对着小二想事情，两人错身而过，李淳鱼的脑袋微微抬了抬，似是浅显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小二一个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本来这就是今晚升平楼里的三苑客人啊！卫瑶卿转头笑了起来，盘着辫子，坐在乌篷船上，帮着运送菜品酒食。

摇着船送菜来的船娘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噫，菜来咯！”

……

裴宗之看了半晌，在莲花灯氤氲迷蒙的光芒中，接着几个莲花灯的借力，不动声色的落在了“乐苑”之上，本日乐苑上的是阴阳司的人，为数年没有回京的药天孙思景拂尘洗尘。

……

裴宗之重新回到曲苑灯火透明的暗影中站定：一场暗害，足以证明他的一些猜想了。

烟花响声太大，管事不得已只能拉长着嗓子喊着。

脸谱下的伶人身份多端，插科讥笑的丑角倒是杀人于无形的妙手，刹时取走别人的性命。一样的伶人，类似的体例。以是上一回的事，不再仅仅是猜想了，刺杀陈善是琅琊王氏的手笔，他敢必定。

李修缘道：“杀人的不是她。”

“我升平楼是长安第一楼，你们行动快点，可不能砸了这招牌！”

“这菜……”看着世人围成一圈，那船娘还未登陆，只喊那小二，“快来接呀！”

李淳鱼抬着的脖子渐渐垂了下来，而后缓缓的向前倒去。

出声的是阴阳司的大天师李修缘，船娘丫头似是愣了一愣，却也在世人的催促中上了岸。

莲花灯光影迷蒙氤氲，同升平楼四周炸开的烟花异化在一起，更显繁华喧哗，让人生出热烈繁华之感。

管事在扯着嗓子喊道：“烟花补足了，王老太爷说了，要放一早晨的烟花！”

烟花环绕升平楼炸开，耳畔到处是烟花炸开的声音，乌篷船缓缓地摇着，垂垂泊岸了，本日包下书苑的人暴露了庐山真脸孔――当朝左相程厉盛。

琅琊王氏，是在帮杨筠松讳饰么？

摇船的船娘声音脆生生的传来：“呀，有风，几盏灯灭了呢，可有火？”

丑角走下台去了一边的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