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萏挑眉道:“不信?我这会子就带你们去见地见地。”
方才杨敏慧坐的位置更方向西墙,故而男人抓着杨敏慧做威胁。现在他一瞧,这女人大了个肚子,腰如水桶般,实在不好抓,便只得将她一向胳膊紧紧扭住,又瞪着沈天玑道:“给我牵一匹快马来!不然我杀了她!”
“看了这么些时候,我也累了,就先归去了。”女子说着,又朝沈天玑浅笑着点了下头,这才由东儿扶着出去。
“杨姐姐你忍着点!”她焦心道。
柳清萏的另一个贴身侍女名唤西儿的,在门口处守了一会子,就有一个小丫头仓促跑来扣问她关于饭食的事儿,西儿晓得沈天玑是高朋,饭食不成粗心,便对那小丫头叮嘱了半日,谁知那丫头倒是个木的,总也拎不清楚,西儿跺顿脚便与青枝碧蔓告了声饶,亲身去厨房一趟。
沈天玑看那一片鲜红,只感觉心惊肉跳,咬咬牙,对那外族男人道:“你用我做人质,放开她!”
沈天玑点点头,“是如许的。杨姐姐这会子累些,到时候生孩子便可轻松很多。最好还要多用些不燥火的补品,多补补,如许孩子生出来便能比旁的孩子强上一截儿呢!”
沈天玑由仆人搀扶着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拉住了柳清萏的手。
想是这一惊吓将胎儿惊了,沈天玑见她痛苦,内心也跟着焦急起来,忙道:“我去我去!你别伤害她!”
说是个花圃,可侯府初初建立,现在又值夏季,别说是花,便是一棵草也见不着的。偌大个院子里只植了些苍松翠柏,颠末一秋的霜寒愈显苍劲,全部儿瞧着倒也并不但调,反而显出几分松柏的贞劲清肃来。
“杨姐姐那孩子现在已九个月了,走个路都困难,那院子里倒是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我母亲才将她接了来。摆布这侯府大得很,空着也是空着。”柳清萏顿了顿,又续道:“那英靖侯的三儿子却真不是个东西,把正妻和孩子撂在外头,只晓得在房里与一帮不端庄的小妾厮混!”
柳清萏说完后,语气却有暗淡起来,幽幽叹了口气道:“但是花无百日红,便是真能与如答应心的人厮守,也难保他今后不会变心。你且瞧瞧,现在这京都贵介中,有多少是真正与正妻两厢厮守从一而终的?”
此人一看表面就是外族人!
“我瞧西儿跟清女人的急性子倒是挺像,不愧是主仆。”青枝笑道。
柳清萏道,这女子本是现在的门下侍郎杨大人的长女,闺名杨敏慧,她的母亲与柳夫人是表亲,故而她和柳清萏自小就有些来往。两年前嫁与了英靖侯的嫡三子,当时候无人不赞她嫁的好人家,现在这杨家蜜斯怀了孕,却自行出府居住,就住在西城外一个半新不旧院子里。
柳清萏看着缸中的鱼儿,连连唤沈天玑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