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一时被那海东青吸引了目光,本就在心中赞了一声,现在见这个小宫女竟然是这海东青的仆人,更是有了兴趣,朗声道:“这海东青是你的?”
叶赫那拉氏的女儿天然是极好的,但是···思齐无端想到了前些时候,傅恒特地来寻本身为若翾乞假之事,怕是已有了心机,以若翾的身份如果嫁个三四品的官吏为正妻天然是配得上的,但是以傅恒蒸蒸日上的身份职位,那便不甚相配了。
若翾不答话,只看着那海东青。“真好,可惜我不能把它带到宫里去,”
额头触在富丽的羊绒地毯上,明显柔嫩暖和,傅恒却感觉一阵冰冷,皇上的恩情、家属的大义、心上人的性命像三座大山几近将这如铁普通的铮铮男儿压垮,他渐渐直起家子,“臣弟领旨,只求皇后娘娘饶她性命!”
第二日,蒙古亲王陪着弘历查验八旗马队,想着前日的事,他对跟在身边的傅恒道:“你此次来还没有去拜见过皇后,她很惦记你,去吧。”
思齐被逼得没法,她心中晓得本身这个恶人是做定了的,思虑至此,她重重地一拍案几,“本宫奉告你,现在你那心上人在本宫手里捏着呢,本宫想要她生,她就能循分的活着,本宫要她死,她就会沦落到紫禁城最不堪的处所!莫非你想她配个寺人,给那种人逼迫玩弄?!”
弘历抬起手,摸摸老婆的脸庞,“放心,总会有的。”
傅恒垂首,甩开那上来搀扶的寺人,梗着脖子不作声。
弘历亦举杯回敬,还没等说两句场面话,一只海东青搏击长空而来。
若翾咬紧下唇,如果冲撞了皇上,这只海东青怕是要没命,固然是只牲口,但是她养护了那么久,岂能看着它没命?!当下打了个呼哨,清脆的声音直冲云霄。
弘历笑了声,“皇后今儿是喝醉了酒吧?永寿的三女儿为朕的妃嫔,二女儿却做朕的媳妇,不当,朕早就有了人选。”
那海东青一听若翾的声音,松开黄羊,直直地坠落在她手臂上,利爪几乎抓破她的胳膊。
小金子和小银子是奉侍傅恒的听差,这会子也困地不可,瞧见这小宫女还精力着,不由得翘大拇指:这才是熬鹰的呢,三晌了,人硬是对峙下来了。再看看自家爷,哟,睡着啦?不像个爷们!
这熬鹰是门技术活,要的就是鹰吃不好也睡不好,将身上那层虚膘褪了,单留下的那才是真正健壮的肌肉,熬得好的鹰身子健壮,个头大,能拎起一只黄羊。不过熬鹰既磨练鹰的体力,也磨练人的体力耐烦,这会子已经是寅时,人静灯灭的时候了,若翾困得高低眼皮子打斗,灌了一口沏得酽酽的茶,醒了神儿,一转头,傅恒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