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季同急了,他是真的心疼周畅源,不想让对方留遗憾,“这不过是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心愿了,哪怕是看在曾经亲戚一场的情分上……”
宜华倒是不见勉强,直接放动手中茶具抖了抖裙子站起来,淡淡的道:“那就带他出去吧。”
施礼得了陶任之的传话,伴随陶任之亲身等在宫门,又亲身上手把季同身上搜了个洁净,他的兵器是在他被护城军制住的时候就已经下了,邢磊又搜出他藏在腰带夹层里的几片薄如纸的飞刀,保险起见,连他束发的发簪都一并取走了。
让季同去见宜华,这本身就有点冒险。
前来传信的护城军副统领也不敢吱声,只就本本分分的低头跪着。
宜华倒是脸孔安静的盯了他半晌,竟是不见涓滴动容,最后就讽刺的轻笑出声:“都这时候了,还来这假惺惺的一套,他这还是江山易改赋性难移。”
可宜华不挑明的时候他确切没有多想别的,现在宜华的话却将周畅源的整张面具都撕下来了,因为没有人比季同更清楚――
但是那季同也是个铁了心不怕死的,扬言不让他劈面见宜华,就甚么也不会说。
“嗯!”萧昀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不过内心却没抱着太大的但愿,只随便的应了声:“那就这么办吧。”
一样了过了两年半摆布的时候,宜华仿佛还是和当月朔模一样的模样,面庞冷酷,举止雍容,再一遐想到周畅源的模样,季同顿时就感觉内心发酸,正在失神,宜华已经独自开口问道:“是他叫你来见本宫的?有甚么话,就直说罢。”
待他出去以后,萧昀毕竟是内心有点不很结壮的,阿谁周畅源他是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倒是个无所不消其极的狠角色,现在冬眠了好久再露面,这是必然要起波澜的。
季同的思路被打断,缓慢的定了定神。
陶任之也拿不准他这究竟是安的甚么心,且非论他此次进宫来的目标是甚么,就冲着周畅源和大胤皇室之间的那几笔旧账,此人作为亲信都是必定会有来无回的,此人却泰然处之,也不晓得是真的不在乎存亡还是有稳妥脱身的掌控。
萧昀又考虑了半晌便又转头叮嘱陶任之:“去找邢五,让他亲身把来人身上搜搜洁净,然后你亲身把人送去姑姑那。至于究竟要不要见……不必勉强,听姑姑本身的意义吧。”
季同听她如此评价周畅源,内心俄然起了一股肝火,但又不得不竭力压住,再次哀告道:“我家主子之前行事的确是有些行动过激,但他的初志也仅仅是为了长公主殿下您啊……”
萧昀思虑再三,终是冲那副统领抬了抬下巴:“去把人带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