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朵西女人不说也无妨，我来这儿本也不是要问你此事。”烛渊看了一眼朵西身后的机杼，便往机杼移步，“我来此的目标，是为了奉告朵西女人一件事。”

“呵……”朵西的话还未说完，烛渊便冷嘲笑出了声，“朵西女人何必多此一举呢，你以为就算你织好了布，能交到她的手里么？”

烛渊看着这个卦象好久，最后将摆列在石台上已经被折成小段的蓍草拢到一起，放到左边铜鼎内的火焰里燃烧，火光在他的眸子里腾跃，显得他墨黑冷沉的眸子有些猩红。

“让布诺再给你搬来一台机杼吧，这一台，仿佛已经不能再用了。”烛渊瞧不肯瞧仍旧跪在地上的朵西一眼，回身欲走，“届时朵西女人做好了新衣，我情愿替朵西女人将新衣交给阿谁风趣的阿妹。”

烛渊嘲笑着站起家，渐渐往朵西走去，居高临下地反问，“既然不知我的话所为何意，那为何要向我下跪叩首？”

夜风俄然吹熄了窗台上的灯火，屋子顿时堕入暗中当中。

朵西惊诧地昂首，在触及到烛渊寒不堪寒的眼神时又敏捷低下了头，眼底尽是惧意，赶紧道：“朵西不晓得祭司大人的话是甚么意义。”

莫不成是阿誉又闯了大祸？

朵西还是保持着跪地叩首的姿式，久久未动。

香在燃烧，神殿内静得出奇，便是烛渊的呼吸声都是几不成闻，当右边铜鼎水面上的白灰完整沉入铜鼎底部的时候，烛渊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将那冒着红光的香头掐灭，滚烫的温度碰到皮肉收回“嘶”的一声轻微声响，烛渊倒是面不改色，只垂眸盯着石台上蓍草所显现出的卦象。

连缀起伏的圣山某一处林木碧绿的山腰，一幢吊脚楼隐于层层叠叠的树影后，让人极难发明在这个处所另有人的寓所。

烛渊的呈现让正在机杼前穿越织布的朵西生生惊住，手中的梭子落地，赶紧站起家，对着烛渊将身子躬得低低的，声音有些颤抖：“朵西见过祭司大人。”

冰冷的血与山顶上展翅欲飞的鹰鹫。

蚩尤神殿。

神殿中心的贪吃纹大石鼎前摆放着一张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三只青灰色的铜鼎，右边一只铜鼎内盛着净水，左边一只铜鼎内燃着焰火，中间一只铜鼎内燃着一柱香，在三只铜鼎正火线的空处，是一只两只手心并在一起大小的银盘，银盘里盛着从大石鼎内取来的灰，银盘上横着一株青绿的蓍草。

“我等候她成为第二十任圣蝎使。”烛渊带着玩味之笑的声音跟着夜风涌动朵西耳畔，“不知她是否也会给圣山或是说是苗疆上演一段惊心动魄的好戏。”

朵西稳了稳心神，恭敬地答道：“回祭司大人，布是织给小女阿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