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帝姬……”沈初寒俄然开了口。宋清欢一愣，怔怔昂首望沈初寒望去，却恰好撞见他深凉的目光，尚来不及避开，恍忽间瞥见他眸中有星光一闪而过。

终究，沈初寒念到了她的封号，她下认识昂首，许是错觉，竟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缠绵。

宋暄眼露心疼，叹一声，“欢儿，你这又是何必？”他语声寂寂，似顾恤，似无法。

宋清欢抿了抿唇，不想多提联婚一事，岔开话题，“皇兄也感觉我方才表示甚好？”

“聿帝，吾皇此次派沈某前来，除祝寿外，还另有一事与您相商。”

宋暄公然被转移了重视力，睨她一眼，“你啊，真是深藏不露！我都不知你竟有这么高超的箜篌之技，实在是令人欣喜。”

宋清欢又是难受又是严峻，心中肝火蹭蹭蹭往上冒。

“三位帝姬中，秘闻感觉，安阳帝姬最为合适。”

她不明白，事情如何会生长成这个模样的？

宋清欢的心吊在半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口气憋得难受。

要论本日在宫宴上的表示，数安阳最差。平阳身份最尊，舞阳一鸣惊人，唯独安阳，胆小怯懦又无甚才艺，沈初寒为何会看上她？之前召见了沈初寒两次，就是为了从他口中套个准话，可他的嘴倒是严实得很，如何也不肯流露凉帝的意义。

“皇兄……”宋清欢扬了语气，不欲他多想，“你待我已充足优渥。何况，我看现在父皇的心机也垂垂回转，我们大可不必多生烦忧。”

宋清欢强装的笑意倏然就淡了下来。

该来的，毕竟还是来了。

沈初寒微微侧身，凉薄如雨雾的目光悄悄一扫，“三位帝姬各有千秋……”星眸一敛，倒是没了下文。

而宋清羽眼眶中含着的泪水，也终究节制不住潸但是下。

宋清羽先是一怔，似未曾反应过来。很快，她的脸颊开端充血，涨得通红，眼眶中有盈盈泪珠漫上。她嘴一撇，下认识就要开口回绝，却俄然收到上首皇后射来的冰冷眼刀。

然沈初寒面上是一贯的风轻云淡，乃至连长长的睫毛都未曾颤栗，聿帝盯了他一会，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母妃擅箜篌在宫中并非甚么奥妙，皇后和父皇能明白她的心机，五皇兄天然也已了然。

宋清欢交握在膝前的手一颤，有些思疑本身的耳朵，心噗噗跳得缓慢。方才她仓促低了头，此时面上神情瞧不逼真，旁人望着，只当她无波无澜，并未有所动。

他发甚么神经？

“凉聿两国向来邦交友爱，吾皇即位，欲与贵国结秦晋之好，特派沈某前来要乞降亲，还望聿帝应允。”

还将来得及反应，却听沈初寒慢悠悠又道，“安阳帝姬……”

“舞阳帝姬……”

聿帝这话，一锤定音，明示着宋清羽和亲凉国一事，再无变动的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