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龙子衿自嘲一笑，“楼夙，是甚么人，您比我更体味，他如何会听我的劝呢？”

龙子衿转手，搀扶着他，将他送到了椅子上，入坐。

除此以外，仿佛再无其他了，但是龙子衿如何能对一个满心希冀的白叟说呢？

“有！”龙子衿站在他的劈面，低头低声应道，“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夭夭！”

“郡主不必惊奇，这就是我能够给你的！”楼玄空踉跄着起家，他徐行走到窗前，背对着龙子衿缓缓开口，“我这平生，身边有很多女人，我都未曾深爱过，邬祺，是我独一喜好乃至倚重的女子，楼夙和她的母亲太像了，聪明勇敢，胸有城府，天赋策画，如许的人若成了帝王，岂有别人活路？我本想护着阿缘一辈子，只可惜，终是不能，累了他，也毁了他！”

“世人皆传，东辰永安郡主妖女容颜，心狠手辣，娇媚善妒，疏忽礼教，不守尊卑……”楼玄空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眼底尽是位高权重者的睿智，“传言可托也不成信，在我看来，郡主有胆有谋，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以是，本日既是感激又是请你帮手，定有奉送！”

楼玄空欣喜地点了点头，好久，他深深吐了口气，降落且有力地说道，“我光阴未几了，本日叫你来，一是为了感激你对阿缘的关照，二是想请你帮个忙！”

“恕夭夭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口口声声说要护着楼缘，却为何害了他的母妃？”龙子衿嗤笑了一声，没法再忍，出口问道。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楼玄空双手合在一起，支着那支通体发黑的木质龙头拐杖，他衰老的双眼陷进深深的眼眶中，目光放远，口中喃喃道，“为郡主赐名的人，必然但愿你今后成为一个幸运的女子，翠绿的桃树，花开得光辉，这个女人嫁过门，家属和顺完竣……”

“永安郡主可有小字？”倚在椅背上的楼玄空，挑眉笑问道。

闻言，龙子衿轻垂眸，司徒？如果她没猜错，应当是南褚只手遮天的权相司徒云城，也就是楼缘的母舅。

“永安郡主不必犯难……”就在她利诱不解之时，一个头发惨白的老者，拄着黑漆木龙杖，缓缓走入她的视野当中，他身长六尺三寸，雪染双鬓，端倪慈悲，尽是褶皱的脸上带着笑意，“朕本日叫你来，是有些话，想劈面问你！”

几步远的路，她展转想了很多，仿佛和料想的有些不一样，这莫非就是楼夙的父皇？传说中的南褚天子楼玄空？此前她并未见过，也未曾晓得，这曾经叱咤四方的帝王，到了迟暮之年，竟然是如此慈眉善目标模样。

“没错，就是他！”楼玄空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建议于豪门，现在官拜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