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雨越下越大,还是她心有感慨,为何眼角有冰冷的水滴簌簌流下?
远处,一片葱茏的青色竹林间,男人一袭绛红色斑斓华衣,苗条身姿,冷僻萧瑟,立于滂湃大雨中,他通俗的虎魄色双眸,望向水幕中相拥而泣的一对碧影,眼底墨色深沉如渊。
景非垂在身侧的手,合拢了,又松开了,松开后又握紧,他舌尖轻添了下薄凉的唇片,喉结微动,好久,深沉的声音如甘泉般低醇,“夭夭,如果一向找不到解寒毒的体例,那么,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平生一世,可好?”
冷冷的雨滴坠落到她纤长的眼睫上,她轻勾起嘴角,眼底一片晦涩,曾多少时,青青河岸边,她也曾对着一个清雅孱羸的男人说过如许的话,她说,楼缘,我情愿放弃统统,陪你策马千山外……
见景非无言,龙子衿绝美的眉眼间,笑意更浓,“我承认,我很恋慕景嫣有一个好哥哥,但是景非,你并不是我哥哥,有解药也好,没有解药也罢,这都是我的命,与你无关,你不需求搭上你的平生来陪我,我也不需求任何人的顾恤和怜悯!”
“那算我多管闲事!”景非向来风轻云淡的双眸,染上薄薄的愠色。
“值得吗?”龙子衿抬起手,颤抖的指尖轻抚上他白净的脸庞,为他擦掉了那混着雨水的泪滴,她轻咬着下唇,忍住难以压抑的哭声。
不是蜜语甘言,但是字字肺腑,叫人如何不打动?
龙子衿愣住脚步,她微微蹙眉,轻咬下唇,手指攥紧,没想到景非竟然还记得这事,迟疑半晌,她没有转头,只是低声回道,“我现在要进宫一趟,晚些时候会返来!”
“景非……”龙子衿转过身,凝眸望着他白净俊雅的容颜,轻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垂眸,纤长稠密的睫毛掩去了她的心虚,柔声说道,“我晓得你是为我好,我比来都有吃你为我配制的御寒药,并且在来这里之前,我有偷偷去郡主府的梅海温泉,月圆之夜前,我还会在几个大穴上施针,节制寒毒发作,我想这一次应当会有所减缓,不会那么痛了……”
龙子衿倏然抬眸,对上他眼底不丢脸到的密意,她眸底染上惊奇,印象里,他对她一向都是疏冷的,间隔感实足,从未有过如此密切的称呼。
“如何能怪你呢?”龙子衿嗤笑了声,嘴角绽放的弧度如冰霜般凄冷,她眼眶微红,柔婉的腔调中带着难掩的欣然,“七种含有慢性毒药的花草,顺次遵循前后挨次提炼而成,如许的毒药,可谓是费经心机,想破解实在不轻易!”
“我晓得!”她本身的身子,她天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景非说,他要陪在她身侧,平生一世,这听起来的确美得不像话,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这不就是她一向都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