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他穿官袍了吗？”开疆朝远处望了眼，问道，“他说没说？”

他们到家中，径直往老太太内院来，刚好见西苑的三夫人金氏带人走在前头，本想如果赶上了，便去问候一声，却见那群人气势汹汹地直奔清秋阁。

宰相府的马车扬尘而去，衙门里走出与祝镕同服色官袍的年青人，一拍他肩膀，问：“如何还不走？”

宰相家里天然也要腐败祭祖，闵延仕笑道：“劳烦替我转告长姐，我迟些日子去看她，并问候老太太与伯父伯母。”

“遇见闵延仕。”祝镕说，“说了几句我家大嫂的事。”

祝镕却答非所问，说道：“传闻我家新来的先生了吗，和韵之同龄的女人，你一会儿若在府里见了，端方些，别跟韵之说话似的大大咧咧。”

慕开疆眉开眼笑：“你如何晓得我无处可去。”

慕开疆感喟：“我怕是扛不住几日，我娘就差吊颈威胁我。”

便见五蜜斯的乳母指着说：“夫人，就是这小蹄子。”

翠珠和香橼坐在小杌子上捧着各自的饭碗，陪扶意一道用饭，说谈笑笑非常安闲。

慕开疆比祝镕虚长一岁，是兵部尚书之子，大齐建国以来最年青的武状元，与祝镕的拳脚工夫师出同门，两人三四岁就在一起玩耍，一同读书一同当差，比各自家里的兄弟还密切些。

祝镕说：“凌晨来衙门的路上，就见着媒婆往你家走了。”

祝镕风雅笑道：“忙去吧，我会向大嫂传达。”

祝镕不语，见部下的人送来了马匹，他问开疆：“要不要跟我归去吃午餐？”

他号召部下牵马来，再问祝镕：“你家呢，老太太不急，你爹呢？”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香橼和翠珠刚站起来，就有衣衫富丽的妇人从门前闯出去，只见三夫人金氏凤眼怒睁、长眉挑起，发簪上的金丝流苏晃得短长，她扫了眼三人，痛斥：“哪个是翠珠？”

他说着，不自禁地看了眼禁军府的大门，再看祝镕的眼神里有了些许窜改，似欲言又止，然游移半晌毕竟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抱拳作揖道：“镕兄，我本日另有要务在身，先告别，他日再叙。”

扶意猛地想起上午嬉闹时，翠珠与这乳娘的吵嘴，不等她开口为翠珠辩白，三夫人金氏已大声呵叱：“来人，把这贱蹄子给我拖下去打烂了。”

可金氏完整疏忽她，排开扶意，冲到翠珠面前，扬手便是两记清脆的耳光，顿时就把翠珠打蒙了。

扶意走上前：“三夫人您……”

俄然间，外头有人闯出去，就闻声锋利的声音骂着：“小蹄子在那里？”

这边厢，蜜斯们都各自拜别用午餐，老太太本日没传扶意畴昔，厨房送了精美的饭菜到清秋阁来，摆在书房东边的抱厦里。

“你不在都城这十几天，他调任户部，升了郎中，才二十岁就当上郎中，还是在户部。”慕开疆道，“到底是宰相府的长房长孙，前程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