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怒道：“我是在问你，你伤了吗？”

“那是我和三哥养的狗，我不命令，它们毫不会咬人的。”韵之抢着辩白，“我就是想恐吓恐吓……”

扶意吃力地缓缓坐下，喘了口气说：“不吝废弛本身的名声，我猜想你必然有本身的苦处，是以三女人她们来了后，我也就不再盯着你，这更是老太太的用心。我晓得，你看不惯我四周逢迎，哄得二夫人欢畅，另有本领劝走三夫人。可我想问你，是因为谁，才让我被你的母亲非难，而我那日若不做小伏低劝说三夫人，莫非眼睁睁看着翠珠被打得皮开肉绽吗？”

“你我昔日无仇，克日无怨，就算你看不惯我，你能够让姑祖母撵我走，你也不该放狗咬我们。”扶意是真活力，“看着我们那么狼狈惊骇，你很高兴吗？如果我和香橼被……”

斑斓的女人脸上带着泪，满目凄楚：“四皇子妃正怀着，头胎是个小郡主，这一胎若还是郡主，我娘已经和贵妃说好了，把我送去。”

扶意不自发地坐直了身板，怜悯地看着韵之。

“问你话呢，你如何总这模样？”韵之坐到书桌劈面，一巴掌拍在桌上，“在长辈们面前，到处做好人，你不是很能说会道？”

扶意点头：“略知一些。”

“你受伤了？”韵之走进门，“伤那里了，刚不是还回话说，没事吗？”

背对着韵之，扶意悄悄感喟，怕牵涉背上的伤，说道：“我给你抄的《劝学》，没有‘是故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这句，但是你抄来的纸上，偏有这一句，可见你是默写，并非抄的。”

扶意眼中毫无情感，只道：“香橼小时候被狗咬过，莫说贵府这么大抵格的看家犬冲她叫，就是老远见着不相干的小狗，她也会吓得要今后退。烦请二蜜斯，今后千万叮咛下人，把贵府的狗栓好了。”

扶意起家，从边上捡起被打掉的笔，可这一转动，背疼得短长，虽不至于伤筋断骨，那一下也够她疼上几天。

扶意回过身，见韵之暴露难堪的神情，她再道：“姑祖母屋里好些藏书，芮嬷嬷说，都是三表哥和你从藐视过的，祖母亲身给你发蒙，长大后是表哥带着你念了好几年书，你如何会不晓得‘千里共婵娟’这一句典，出自南朝谢庄的《月赋》隔千里兮共明月？”

韵之难过地点头，哽咽道：“我嫂嫂是宰相府的蜜斯，她的姑姑是贵妃，这你都晓得吗？”

扶意不睬她，持续低头理东西，以后放开纸张，要蘸墨写字，被韵之挥手翻开，气急了大声问：“你没闻声，我问你话？你别装，先说没事，转头又在我奶奶我娘跟前喊疼装荏弱，你如何心机那么重，你到底图甚么？”

韵之捏着拳头，倔强地别过脸：“就是看不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