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把我从内阁踢出去!季擎一只手指着谢茂,睁大眼睛,呼呼喘气。
谢茂似是愣了一下,擦擦眼泪,又瞥了季擎一眼,道:“那倒不像。――皇兄,你这个大臣不可,是他祸害臣弟我,我还没如何着呢,他先喘死了……进馋这小事儿都做不好,还希冀他帮着您佐理天下呢?他那老朽身板儿,他扛得住吗?”
但是,星夜偶遇容庆,他就敢为那一群素未会面的陌生人,悍然与杨皇后家里杠上。
“陛下没送口谕去青梅山。”谢茂苗条的手指在大腿上悄悄敲击,“嗯,杨靖也死了,这事儿不会闹太久。就闹起来,和你们家里也没干系。――你留在王府放心养伤。”
再有谢茂阿谁穿越之初傻白甜的脾气,天子也实在不成能防备他。
有杨皇后在,这件案子上能做手脚的处所就太多了。哪怕杨家没能把杨靖摘出来,杨靖身为皇亲国戚,一样在八议之列。杨皇后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她若上表讨情,天子莫非不准杨靖减罪免罪?
这是表示谢茂没法无天今后能够弑君?满朝文武都发觉到了季擎这番话里的杀机。
但是,这凶手恰好是谢茂!
一向像条死狗趴在地上挨训的谢茂也霍地跳起,一把揪住头发斑白的阁臣季擎,怒骂道:“老匹夫,你说甚么?”
天子怒骂道:“瞎扯淡!他进馋,朕就听了?你还敢骂朕是昏君?”
他对于杨靖的手腕确切让人始料未及,可细细想来,另有更好的体例吗?
谢茂生生把他晃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狠狠将人推开,啪地重新跪回地上,哭道:“皇兄,这老匹夫要杀我!他要杀我呀!”哭得活似受了天大的委曲,“臣弟活不下去啦……”
“昨儿跟着你那几小我呢?”谢茂俄然问。
他本觉得谢茂不过是个扶不起的庸人,却不想谢茂竟有这等心肠。谢茂杀杨靖是为私仇吗?不是。谢茂堂堂一等王爵,死在华林县的县令一家,县衙一堆衙差,乃至于徐乡的百姓,与他有半点干系吗?没有!他就是个光杆王爵,没有差使,朝政与他毫无干系!
淑太妃的确都被气笑了,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比拟起在今晨在帝后跟前的荏弱忧愁,她此时长眉淡扫,星眸中勾着似有似无的轻笑,又仿佛完整没把目前产生的统统放在眼里:“他欢畅甚么?”
谢茂似是被他惊住了,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还是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哭个屁!收声!”天子气得口不择言,玉门殿中爆了粗口。
天子能给谢琰东宫储位,又能给谢茂甚么呢?以是,他一心一意地宠着谢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