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又游移了。
陈朝进士在衣家抢先生,传出去两边都犯猜忌,以是梁青霜干脆弃了姓名,只号东篱。
噎得衣飞石满肚子大话皆无用武之地,低头道:“我去去就回,不轰动任何人。”
“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不过,余贤从以为,今次幸运逃过一难,归去必须给侍卫们加练!万一真来了听风营,将王爷身边的动静透出去了,那就真该死了。对,全数加练!
“伤才好了,别跟人脱手。叫朱雨给你找件平常见人的衣裳换了,找个稳妥的处所出去。”谢茂拿起洁净的毛巾,一手提起衣飞石的腿,很天然随便地帮他把足下水渍擦干,几个脚指缝里擦得特别细心,“要去多久?入夜之前能返来吗?”
吴大力板着指头数了数:“1、2、三……仿佛就是长公主去信王府的第二天?”
只要一种能够,那就是他用药水把手上的茧子都泡掉了!
――如何能够真的把他高墙圈禁几十年?犯的又不是谋反的罪恶。
衣飞石年纪虽少,脾气已初见峥嵘。
衣飞石闻言顿时大失所望:“想来曲昭没有所获。”
余贤从马上上前请罪:“部属渎职!”
吴大力说完猜疑地敲大腿:“这陪嫁丫环是给王爷呢,还是给二公子?今后王爷纳妾,是单给王爷呢,还是二公子也能纳几个?”
“若无不测,我返来奉侍殿下夜席。”谢茂纡尊降贵,衣飞石姿势放得更低。
“家里有人来了,我出去见见。”衣飞石道。
以他的轻功,出入信王府都没轰动任何人。回到信王寝宫时,宫人们一起问候,他微微点头,手里端着那碗满满铛铛的酸梅浆,酸甜冷沁的香气,不竭沁入心脾。
东篱先生号东篱,本名梁青霜,端庄的陈朝两榜进士,受党争遗害败走边城,刚好被兵临城下的衣尚予捡回了家。当时候衣飞金刚好四岁,衣尚予首犯愁给他找个开蒙的先生,得,就这个俘虏吧,传闻学问特别好!
“是。那日骡马市有妙手以铜钱击碎承平缸,此人在瓮城之前就走脱了。弟子进信王府之前,曾叮嘱曲昭暗中留意各处堆栈、货栈、行脚处的陌生人……”
本日衣飞石就是特地去看梁青霜的。
谢茂闻谈笑了:“好,给你筹办醍醐酿。”
因是长兄衣飞金的蒙师,家中高低都很恭敬,衣飞石拜见时行了师礼。
他全程不着陈迹地看梁青霜的双手,那双手实在太都雅的,白净细致没有一点儿茧子。――按说一个指力惊人的妙手,手上总会有效惯兵器的茧子。
衣飞石谢他一句,见天气已晚,便告别复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