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也已经收到了动静，焦急得不可，问常清平：“娘娘可好些了？还请赵医官马上回长信宫为娘娘诊病。”他名义上是已经去西北的人了，当然不能再回都城看望。

此人还越笑越猖獗了。谢茂顿时恼羞成怒，将人压在榻上，看着身下少年挺起的小屁股，狠狠打了两下，怒道：“你笑甚么？没见过上火么？”又吼怒赵从贵，“早晨给定襄侯做一盘子烤羊肉，放三斤孜然三斤辣面！”

现在分歧了！自从衣飞石离京那日二人亲热过以后，干系就变得不大一样了，太后战役常一样随口一说，衣飞石脑筋里刷就想起那日的景象，脸颊微微地发红，谢茂更是咳嗽一声，差点被瓜子呛住。

衣飞石想起那日谢茂刚从信王变成“天子”，他第一天去太极殿偏殿拜见新君。

衣飞石这会儿还跪着。

谢茂捏着剪子的手停了停，声气很稳定：“传太医来。”

这么冷的气候，罚跪可比直接脱手抽更暴虐几分！

衣飞石被他一起温言干脆打动得眼眶有点湿，想起真的要分开了，走得这么急，这么快，他还觉得能够多待几日，起码比及元宵节后，哪晓得天子这么霸道，说送走就送走，一天都不准多待，半晌低头不语。

一句话没说完，谢茂竟然霍地放下剪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他脸颊去了！

衣飞石身强体健，站在巷中半点不感觉酷寒，谢茂被小风吹得有点禁不住，就要拉他上车――

谢茂称不上好脾气，看着衣飞石那烂成一团的膝盖，他是真想抽人。至于为甚么最后改抽为拍，那纯粹就是见鬼了！朕竟舍不得抽他，妈哒！他隔天就会调派人去长公主府探听衣飞石，除了赏吃食玩意儿，最首要就是问衣飞石是否受了委曲。

衣飞石一回身，一贯会乞怜的脸上竟绷着几分冷硬，把谢茂惊住了。

衣飞石噗哧笑道：“陛下哪儿这么吝啬？臣身无长物，还不起。”

谢茂自问是个手腕纯熟的老地痞，却在他眼中清纯无知的小衣跟前丢了这么大脸，这时候只得故作深沉，淡淡道：“宫里烧炭，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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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飞石只得老诚恳实长揖到地，道：“臣拜别陛下。还请陛下保重。”

太后竟然不说话了，捂着帕子呜呜呜地哭。

但是……

这个题目谢茂实在早就揣摩了，衣尚予回京又有“腿伤”，衣飞石这个做儿子的如果老住在外边，不管他住北城别院还是宫中，都说不畴昔。再者，顿时就是新年了，哪家做儿子的不在家里帮着保持年礼祭奠，反而往外边跑？连他做天子的，这时候都不能等闲出宫。

他这么一勾，看似不动声色，力量比谢茂大，谢茂动不了。清楚是被臣下钳制住了，谢茂却只感觉面前少年敬爱，掩住笑意正色问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