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施礼道：“小妇子的确身属魔道，公子想是异人，还望援手。”

剑光一灭，启霜抓起吴星，旋展御风轻功踏不至岸边，他凝立不动，任风吹动衣衿，背对江水，吐了口气：“魔门绝学‘魔王溅花剑’，公然名不虚传，九九大成，九九归一化境，但你初入尽头，还不是我敌手，你走吧。”

启霜冷冷隧道：“李兄是斯文中人，当记先圣教诲。”李才仕一呆道：“这个，当然不能相忘。”

李才仕神采惨白，双腿颤栗，但始终没有后退一步。

岸边有一点红色的火光沿着江岸挪动，是一人打着灯笼在走，借着月光，瞧清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灯笼提在女子手里。她的姿势美好，美艳非常。那男人跟在她前面，身子薄弱，走得吃力量喘，二人极不调和。

吴星问：“在哪？”启霜道：“在魔界的无尽虚空中，人眼瞧不见。”

吴星惊奇地问：“师叔，你是说这位女人是妖魔？”启霜点头：“不但是魔，并且是由人入魔。”

李才仕神采变得惨白，那女子竟然只用一只手就把李才仕身材稳稳扶住。那女子说：“别怕，这位公子不是她们的人。”李才仕吃紧地说：“我们快走吧。”

李才仕说道：“本来是启兄，鄙人冒昧了。鄙人与贱内因。。。急于渡江，见启兄也在江边行走，想是有船，望启兄能行个便利，鄙人感激不尽。”

吴星听到叮咛，脸上满跃跃欲试的神情，镇静地跳了出来。姥姥神采变了数次，嘲笑几声：“让小鬼来送命，再杀你也是一样。”话音式微，她手中拐杖已经脱手飞向吴星面门，同时数以百计黑乎乎的枝条从她满身高低齐射而出。

吴星问：“无尽虚空？那岂不是无处不在？”启霜道：“是的。”

那姥姥嘲笑两声：“这话站不住脚。自古以来，人魔两不相犯？但是你人界中人以修道除魔名义大肆殛毙我魔界大众，每年何止千万，杀便杀了，竟然谓之‘替天行道’，何曾将魔界放在眼中？此中当然有侵入人间犯戒之魔，但更多的还不是你们主动找上门来的？”

吴星问：“那他会在甚么时候脱手呢？”启霜深吸一口气，道：“随时。”

启霜定睛视道：“老树妖，你已经修炼了九百年，竟然还心存妄念，连‘狂’界都没有勘破。”

吴星身材轻抖：“师叔，这是如何回事？”启霜心中也直分惶恐，但是浅笑道：“不要怕，这是‘乾坤小挪移’，是魔界十大不传之秘，魔门修道，有所谓“狂止变幻”四种境地，而‘乾坤小挪移’恰是‘止’道能够修习的秘术之一。能达‘止’界的人已经有资格进入‘近魔堂’。”

启霜说：“你怎会和魔物称夫道妻，深夜结伴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