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肥硕的手掌抓过银子，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好嘞，还是小娘子豪阔！”

上官霓裳眨了眨大眼睛，“酒是好酒，就是少了点芳香之气。”

“你算个甚么东西，凭甚么给你面子啊，你晓得大爷我是谁吗？”红袍世家子一把推开了胖掌柜。

走到寿山石堆砌的柜台前，少女只暴露了一个圆圆的脑袋，“掌柜的，一间上房！”

也不晓得是偶合还是上官霓裳成心为之，她方才跑回楼上，贾公子等人就开端喊着肚子疼，纷繁奔向了茅房。

几人对话的声音不大，不过上官霓裳和良辰的外埠口音还是引发了很多人的重视，几道不怀美意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两人。

上官霓裳握着酒杯，淡淡一扫，酒色清冽、晶莹如玉，放在鼻端浅浅一闻，醇香扑鼻、回味连绵，绝对是上佳良品。

悄悄抿了一口，但觉醇香连绵，上官霓裳赞道，“好酒！”

四周的几桌客人低头暗笑，看向上官霓裳的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鄙薄之意：霓裳，凡是是教坊女子才利用的名讳。

“我家小娘子闺名上官霓裳，中牟县李家村人氏！”

胖掌柜眯着眼睛，小跑着出了柜台，挡在了上官霓裳跟前，对着两位世家后辈连轮作揖，“两位郎君，这位小娘子已经付过了房钱，现在是天一楼的客人了。既然都是天一楼的客人，不如老朽请两位喝一杯，两位郎君就给个薄面…”

胖掌柜一边低头登记，一边例行性地随口问道，“叨教小娘子姓氏，那里人氏？”

良辰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虎狼似的一帮男人，仓猝拿着行李跑上楼去了。

是以非达官权贵和富甲一方的大商贾都不敢入其门。

胖掌柜恭维当中，实在也悄悄包含了威胁：这天一楼但是四爷的地盘，想在天一楼撒泼，那可得衡量衡量！

“这位小娘子，你会行医吗？刚好我比来腰有点疼，要不你给我瞧瞧？”一名身穿红袍的年青世家后辈端着绿玉夜光杯，斜靠在雕栏上，对着上官霓裳呵出了满口酒气。

“闭嘴！”上官霓裳忍无可忍，气愤而怜悯地瞪了良辰一眼，一把从胖掌柜手中夺过桃木符牌，瞟了一眼房间号，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不管哪种，都是一只令人垂涎的小肥羊！

上官霓裳先闻了闻，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深吸了一口气，回味了半晌，方才大赞道，“芳、冽、甘、醇，的确完美！”

贾公子本身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很有些不觉得然，“小娘子可晓得这是甚么酒？”

太阳落山，天气渐晚，天一楼大厅里早有伴计扑灭了挂在墙壁四角的孔雀五尾开屏银制烛台上的雕金红烛。

这个时候，恰是长安城热烈夜糊口的开端，也是天一楼买卖最好的时候，不竭有各色男女出去，或住店或用餐，或会友或幽会，极是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