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有几条新动静,于芳芳发来,奉告她老板娘还在厨子上,她们明天要去隔壁镇演出。
玻璃半碎,阳光真正破窗而入,透过闪盲眼的光,她瞥见了黄色斑纹的天花板。
这一坐就坐到了傍晚。
对方打了个哈欠,跨出门,转弯去前面的驾驶舱。
人生地不熟,周焱也不慌,路边有根自来水管,她去接了一捧水喝下,沁凉的水入了喉,连表情也变好了。
周焱愣了下,隔门站了会儿,转头望去,满眼满眼空旷的河道。
“这是跑哪啊?”
“全部的?那吃的完吗?”
放完水,抖两下,他拉上裤链,闻声前面一道沙哑的鼻音,叫他:“三哥哥……”
“边吃边搞,吃完再搞,随便你!哈哈哈哈!”
远处乌泱泱一片,脚下水声汩汩,万千众生小如蝼蚁,他放出的水自西南向东北,转个弯汇入大江大河,他脑里描了个舆图,想着长江的模样。
母女哪有隔夜仇,周焱拨通母亲电话。
彻夜行驶一夜,睡意上来,他很快就不省人事。
她健忘了,她明天夜里上了一艘船。
“拿个冬瓜。”
傍晚蔬菜不新奇,但代价便宜。
周焱咳得短长,觉得对方是说“如何在我床上”,她又惊又羞,止咳的刹时从速哈腰清算书包,出门还不往抽回《新编大学英语》,撂下一句“对不起”,随即像被人点了穴。
汗水被风吹干,衣服贴着身材,黏糊糊的难受。周焱头昏脑涨,抽出纸巾擤了鼻涕,擤完发明没处所扔,她又塞回空了的纸巾包装里。
***
菜贩往菜叶子上喷了点水,说:“新奇的新奇的,下午刚摘。”
“干甚么?”
周焱挫败地想,她也想晓得。
周焱想,还是吃纸吧。
“你……”
周焱又喝了几捧,还洗了胳膊冲了脚,趁便擤了把鼻涕。
两厢无事,一个开船,一个又坐回了船面中心。
对方一点下巴:“游归去。”
十来分钟后泊岸,周焱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船沿,那人瞟了她一眼,率先踩在船沿的一个圆柱形墩子上,跨上了岸。
称完几袋子菜,远远有人喊了声:“李政!”
周焱悄悄等着,过了会儿,才闻声:“那就别返来了。”
进门就是小厨房,那人下了一把挂面,“嘭”一下关上门,把周焱挡在门外。
“……你甚么意义?”
周焱进了边上的新华书店,翻着书的时候想,当招牌的羊腿完完整整,谁晓得烤炉下是不是内有乾坤,老鼠肉也不是不能吃,另有处所专门抓老鼠来做特性菜,但总归羊肉更好,滋阴补阳,夏食冬长。
“我也说真的。”
周焱转成分开。
上午阳光温暖,中午有点晒。船尾上有几个空花盆,又脏又破,但能留下一点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