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看了她一眼，踢了踢花盆，“成化肥了，这个盆今后还能开出花来。”

“提到过树苗天使基金？”

来回两趟，花盆搬完了，李政洗完手，走到周焱边上，俄然拎了下她的书包。

吴叔绞尽脑汁回想，把周焱要求的都写了下来，事无大小，连吃的甚么，喝的甚么，都尽量一样不落地写了下来，短短几天的经历跃然纸上，周焱低着头，摸着本子，仿佛瞥见了那些日子从她的指尖走了出来。

“没听她提起啊。”

李政关上车门，跟边上的人说：“树苗天使基金阿谁女的，就姓张的阿谁，现在就在餐厅里。”

“不消，刷你的牙。”

周焱说：“我妈小时候家里穷，她不到三岁，就被我外公外婆送给别人了，因为就在隔壁村，以是干系也没有断洁净，到了十六岁，就又被要了归去。”

等出租车停下的时候，舅公还没问来电话号码。

“不都是亲戚么，让他再问问别的亲戚，总能问到。”

李政看她握动手机发楞，问：“在想甚么？”

李政两三口处理了葱油拌面，又吃起了肉包，说：“再吃点生煎，包子吃不吃？”

周焱顿了下，才夹起一个生煎塞进嘴里，招手结账，取出钱付了，李政也没在乎，把雪菜肉丝面的汤也喝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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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抽走伞，遮在他头上，眼神一瞥，表示了一下，李政双手抬起花盆，往屋里走，边上多了条小尾巴，头顶的雨伞竖得高高的。

“……你问了舅公？”周焱问。

警局。

“甚么？！”

“……”周焱轻声道，“当年丧礼，我娘舅他们也来了，他们会不会晓得甚么？”

“嗬……”李政一笑，拿上牙杯出去，不迟误她放水。

一碗雪菜肉丝面。”抬头问李政，“你呢？”

水杯接下水，李政拧了几下眉心，喊：“你有没有眼药水？”

家里亲戚少，大部分都在乡间，她父母也没有甚么兄弟姐妹，她有一个姑姑和两个娘舅，姑姑暮年病逝，而母亲那边，跟娘舅们也甚少来往，只在逢年过节走一走。

持续下了四五天雨，河水上涨，船埠上停靠着的船只已经开走了一些，耳边满是雨水敲打船面的声音。

周焱本来筹算坐公交车，李政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周焱想了想，也没回绝。两人坐在后排，周焱趁着时候，翻找手机里统统的记录，尽力回想家里亲戚的号码。

两人从旅店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一点，李政撑开伞，问：“接下来想去哪儿？”

抽了几张纸巾分开，刚走上人行道，周焱手机俄然响了。

“等会儿。”李政晃了晃头，拧开水龙头，接了几捧水冲脸，也不擦干，滴着水就去开门。

“……就那天。”

李政含着牙膏说：“也没甚么，刚有点，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