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趋步上前，搀扶住了云慎的胳膊：“大哥……”

他抖动手，揪着袖子去给刘帆擦拭着他脸上的鲜血：“刘帆，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景象吗？你跪在我面前，说要跟在身边，为我效力。你说一身工夫，却遇人不淑，频频遭到旁人的针对架空。如果再没人肯收留你，你就要解甲归田，被逼着放下一身的抱负回家了。”

他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问。

“刘帆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呵呵呵……本来我还在踌躇，想要救你一命，谁晓得你竟然能让二公子，毫不踌躇地斩杀了刘帆。云傅清，我们和你最后一丝兄弟情，也在现在完整荡然无存……”

“当时你跪在地上，苦苦要求我，让我给你一个机遇……你给我叩首，磕得头破血流。当时我身边的人，不晓得你的秘闻，全都劝我不要收留你。他们都怕你是敌方派来的特工……可我不顾他们的反对，执意将你留下来。厥后的你，倒也没让我绝望……你陪着我走南闯北，立下很多汗马功绩。”

“那一年，我们遭到仇家暗害，你为了庇护我夫人，捐躯了本身老婆的命。对于这件事，我是一向心胸惭愧的……以是那一段时候，我竭尽尽力弥补你，为你找了很多王谢闺秀，很多京都贵女。可惜，你悲伤过分，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如果能够，我倒甘愿是我的夫人捐躯了……”

云傅清一向都很温馨，他怔愣地凝着刘帆的尸身一言不发。

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夜相伴的光阴，莫非这些往昔情义，十足都抵不过那些身外之物，那些子虚的繁华繁华吗？

云枫抹了一把喷溅在脸上的鲜血，一双眼眸尽是阴鸷：“兄弟情？呵……你不感觉好笑吗？早在刘帆举刀砍向我父亲的时候，早在你对我们下药，进犯我大哥的时候。你们与我父亲的兄弟情，不是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云枫和云慎这两个小王八蛋给生撕活剥了。

“呵，有难一起当，有福一起享过吗？我们就是你们云家的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们可曾有尊敬过我们一丝一毫？备受尊敬的是云家人，享用繁华繁华的也是你们，我们这些跟在云傅清身边的狗，就算是拼到死，都不会有他那么风景。”

“你晓得这些年，他都是过的甚么样的痛苦日子吗？他没有一日，不做恶梦，梦见他的夫人向他索命……我们这些跟在你身边的人，到头来都获得了甚么样的了局？王爷说得对，我们毕竟会死在你手里……”

沉默很久，他才红着眼睛抬开端来，看向周成。

他收回袖子，怔怔地凝着那袖子上的血迹。

他们一起上疆场，一起喝酒，一起流血堕泪。

“周成你是如何有脸，反过来指责我父亲的？莫非不是你们，先叛变了父亲，想要斩杀他吗？莫非我们抖擞抵当，反杀你们，就是我们错了吗？我之前向来不晓得，周副将你的脸皮竟然是这么厚啊。倒打一耙，倒置吵嘴的本领，你可真是应用得炉火纯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