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待听信娘哭了一阵,再没甚么有效的信息,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又听着音乐,晓得这首歌快播完了,便含混道:“我……,我走了……”
信娘想推开她:“你去请大夫,我去报给莲夫人听。”
这一团乱中,也没人再管薛池,她回了房,先让青书帮她把断了的指甲全给剪了,再上了药用小布条包好。
时谨道:“我晓得的线索太少,若不考虑外人,就这家人来讲,老夫人和男仆人都是但愿保持家中平和的。这桩变乱,能从中获得好处的不过是这家夫人,和你老友的亲娘了。”
薛池心中惊涛骇浪,便含混道:“甚么……?你舍不得……?”
屋里静了一瞬,然后就像凉水入了热油锅普通鼓噪起来,有人哭叫,有人冲过来把大曹氏抱起,有人冲出去请大夫。
她一出来便浑身一僵,只觉屋中比外头凉上很多,屋角也只要一盏豆大的油灯,昏暗淡暗,更有一段闻所未闻的音乐声若隐若现鬼气森森的在屋中飘零,有无数人在这音乐声中呻|吟,也有人偶尔低笑,便如走在鬼域路上,忘川河中的孤魂野鬼正在哀嚎引|诱……
一时竟然被逗乐了,微微展颜一笑。
薛池顿觉室中流光溢彩,他浅显的脸孔都活泼了起来。
薛池啊了一声:“老友的亲娘?这如何能够?那有本身劫杀本身的。”
薛池没言语了:特玛的诡计就不说了,还扯出段三角恋来。
直到有人唤住了她:“薛女人。”
心中这么一想,也就不再多说,当即打发青书去查探信娘的踪迹。
两婢女自是各式表忠心,薛池却心道岂有人天生愿做奴婢?若她们当真忠心,来日必放了她们。
俄然听得薛池在呻|吟:“不要绑我走,不要绑我走,饶命啊~信娘,信娘,你为何要我找信娘来?你熟谙信娘?”
时谨目光淡淡的将她各种神情看了个遍,唇角不免又勾起一丝笑意:“你老友势单力薄,统统尽在别人把握当中,若想找证据寻本相,那便是一个难上加难。唯今之计,只在一个‘诈’字。”
她喝了半盏茶,考虑了一阵,心道常有人说男人比女人更理性,不如请他阐发一番好了,只要化去人名,也不怕甚么。
信娘掂了掂荷包,又想起平素薛池总拉着她的手“好信娘”长,“好信娘短”的,不由抿了抿唇道:“好吧,去看看。”
不知为何,她直觉便是要从信娘动手。
“啊――”,薛池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蹙了蹙眉。
时谨伸手一让:“鄙人新盘了间茶社,不如请女人喝盏茶。”
夜色渐深,小曹氏躺在贵妃椅上,半撑着头,嘴角微微带着点笑意。
他的声音很好听,安稳安闲,竟将薛池的心都抚平了。
薛池心道:卧槽!顿时瞪大了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