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来听到了一件风趣的动静。”天机将烫好的黄酒倒进两人的杯里，微微一笑，“唐棣快死了。”

“不早，不早。”天机看了眼窗外，“看，不是来了吗？”

李溪川抖了抖，颤抖着走到桌子旁，药箱放在上头，取出一只药瓶，将内里的药粉倒在茶水里，用两根手指搅拌均匀了，然后端到屏风后。

“他能安排得了吗？”天机饮了口黄酒，“现在后宫里当家做主的，不是万贵妃吗？”

温良辰和唐娇一起看向窗外，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窗外，垂首候着。

先前在牡丹坊内，天机跟他说唐棣快死了，他付之一笑，现在他说了一样的话，他却没法笑得那么云淡风轻。

“都说了，本宫是要当太后的人。”万贵妃看着他，魔怔了似的，眼睛黑洞洞的，笑容阴惨惨的，“只要将先帝之女过继过来，本宫就能坐稳这太后的位置。”

“唐棣是个非常敏感多疑的人，他弑兄夺位，怕别人效仿他，故而将统统血亲都杀光。他还惊骇外戚势大，以是用心萧瑟出世王谢的妃子，只宠只信出世寒微的万贵妃。”天机嗤笑，“明显是本身胆怯，却偏说是爱情，而万贵妃却也信了……他们两个，一个没法忍耐旁人的叛变，一个没法忍耐爱情的拜别。”

她是否能找到这所谓的先帝之女，她是否能坐稳这太后的位置，临时不提，但第二天，唐棣病重的动静不胫而走，早朝时，朝臣们看着空落落的御座，群情纷繁。

“你想去哪？”万贵妃狰奸笑道，“你能逃到那里去？”

她的华清宫变得静悄悄，萧瑟落的，没人声，没鸟叫，一到夜里，便阴沉沉寂的似个棺材，她就躺在这棺材里，等着入土，等着封棺。

“本宫当然不会有事，他们想要本宫死，本宫恰好要活。”万贵妃的笑容已经有些不普通，“他们不是要栽赃本宫，说本宫是照着那部《美人之生》行事吗？好，本宫这就如其所愿，照着上面写的去做！”

但有人欢乐有人愁，万贵妃真真是风雨飘零，悲苦不已。

“她实在向来没有照着话本行事，杀皇嗣吗，杀宫妃，杀宫女……她畴前莫非不做这些事吗？”天机淡淡道，“这真的只是一部话本罢了，除了某些内心有鬼的人，谁会将内里的故事当真，谁又会用心将内里的故事情成真的？”

对此，天机的解释是——脾气决定运气。

“你是太医令。”万贵妃笑道，“你感觉能够让谁过来看病，就让谁过来，你感觉不成以的人，就措置掉。”

李溪川感觉腿更软了，微不成查的离她远了几步，他感觉她真的是疯了，可悲的是他别无挑选，只能陪着她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