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问是甚么事。
黄金童是本性恋人,贼性又大,一听我如此说,一顿脚,从屋里拿出几件褴褛衣裳,浇上食用油,就要燃烧。
十一年今后,黄金童出狱,自是窜改很大。他父母在这期间已然接踵去世,出狱后的他,生存艰巨,想着学门技术安身立命,像木工了瓦工了甚么的,他是学不出来的。
黄金童也是闲的蛋疼,当夜就找黑狗去了,第二天凌晨才回到柳树沟,带了一矿泉水瓶的黑狗血和一只死狗,还从早市上买了三只活螃蟹。
我是在草棚南面烧的蟹灰,此时正被那一堆老鼠挡住,看不到蟹灰的位置。我仓猝对黄金童说:“你点着一根火把,只在这群老鼠跟前晃,千万不要去点,我去草棚南面看看。”
我是在草棚中间烧的蟹粉,众鼠也是闻着烟气,冲着蟹粉而来,此时已然完整不避人,由着我和黄金童在旁指手画脚,众鼠浑然不觉,视若无物。
本来张舒望在草棚中乘凉,俄然见四围老鼠如潮流般涌来,被突如其来的奇景吓得脚软,走不动,直到老鼠多的挤塌了棚子,他被砸在了草棚里,幸亏草棚多是些萤草,腐酸绵软,压在身上,还不至于有伤害,反而能隔断老鼠。
黄金童叫道,你干的功德,张舒望被老鼠给埋了,去晚了,只怕就没命了!
这老鼠灾更短长,我活了一辈子,也不晓得我这宅子建在了鼠道上,闹蝗灾的时候,就有蝗虫道,那些小虫只沿着一条线走,也就十几里地宽,只闹一条线的灾,从西北往东南走,向来不走错路,这老鼠也一样,比那蚂蚱还狠,我黄土埋到脖子根了,向来没想着这么死,如何着你们也得让我爬出去再死。被老鼠压死叫人笑话,鬼域路上,咋和差官说啊,这把老脸都丢尽了……
蟹在仙方中频频呈现,比如,以蟹投于漆中,即化为水,饮之长生。此处的漆不是现在的产业漆,而是天然漆。如果饮用当今产业漆,也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当时已是傍晚,黄金童正咬着根牙签跟张舒望学技术,见我到来,也没在乎,我将那包粉末铺在地上,用火链子点着了火,那粉末被烧着后,白烟四溢,飘漂渺渺。
说完他独自炖狗肉蒸螃蟹去了,我也回到了住处,因为第一次用虫书上的法,我内心也没底。
三天今后,我从瓦罐里拿出螃蟹,在太阳底下晒干,然后将螃蟹敲碎,我的住处有一台小磨,是鲁蛤蟆留下的遗物,把干螃蟹细细的磨成粉末,带上这包粉末就去找黄金童。
和黄金童扳话的那位311的老者,亲身拿镜子照的骸骨,那骸骨在镜中是个血肉活人,镜中的人说完话今后,不上三天,老者就归天了,死因不明。这件事也就被报酬的封存了。
黄金童见我发楞,急道:火烧到眉毛了,你别在这装泥胎天王像了,从速使个解数,那老头虽说挺烦人,可也是我徒弟,你邻居啊,是灰热过土,再说他这技术也不能绝了呀,另有多少痴女怨妇等着他去点亮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