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舒望在三座小坟前站立很久,相互默不出声,俄然张舒望说道:得鹿,我们先如许草草安葬,改天得便的时候,给老楚淘换一副棺材板吧,我葬前人,先人葬我,我们都按一个规格来,想他斗宝一世,虽无成绩,浅显棺木估计他看不上眼。
那白盐快鼠慷慨赴死,独自踏上了那张黄表。我感慨不已,这是为主卖力。
当夜选定了地界,我开端刨坑,到月色西沉方才刨好,我和张舒望慎重的将一人一鼠一蜘蛛安葬,堆了三个土丘,我撒了几滴清泪,张舒望老泪纵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最见不得这个。
虫孩单枪匹马,连杀一人两虫,如果换作雪小巧,该如何应对?靠祭天使虫法是不可的,我得遵循虫书最后几册上所讲的,蓄养虫局才气够。所谓虫局,即每逢遇敌,不能单使一虫,要有几头小虫协同作战,相互照应,生息想闻,擂鼓知进,鸣金知返。
并不是只要雪小巧之辈才会使虫法,赶虫人更会使虫法,却很罕用虫法,只因赶虫人的虫法使将起来,必须有小虫捐躯。
我长叹一声,给三人讲了讲这个虫法,三人也是唏嘘不已。黄金童道:既然虫孩三天醒不了,我们用窫寙骨链把它穿了,栓到地脉暗河里吧,等他解了窫寙骨链,也许很长时候今后的事了。
我们一老一少,筹议着赶明让黄金童下山,刻下三方墓碑,在山顶竖起来。此一役,损兵折将,血腥味实足,不幸楚凤楼斗宝门中人物,浪迹江湖数十载,一朝得了吕洞宾所赐之酒,尽成南柯一梦,鹤驾西天,俄然万古千秋。
祭天借法,说白了就是将虫生祭于天,借下术法来,以治劲敌,生祭之虫必定灭亡,是以捐躯调换一次强大的虫法。
桑门当中多伪学,大略佛门无术,厥后有羽士徐世清得其妖法,加以纯阳正清之力,方成道术,传于赶虫人,其法得以保存,杀狗取血丹青之法因有道家纯阳之力演变成祭天使虫之术。
我焚了一柱百草香,拿了鹿骨刀,口念虫诀,拖着禹步,脚迈北斗天罡,绕着白盐快鼠来回走了七圈,鹿骨刀上插了个祭天使虫符,鲁蛤蟆留有一张,仅此一张,我举鹿骨刀向天,使虫符无火自燃,于此同时,黄表上的白盐快鼠也无火自燃,那火是七星虫火,色彩湛蓝,白盐快鼠涓滴没有痛苦,就像在火中睡着了普通,在黄表上闭眼而卧,斯须之间化作灰烬,身上独一那根猫毛没有燃烧,那毛是我插上去的,不属于白盐快鼠,快鼠仍将那根毛还给了我,我将猫毛拾起来,用黄纸包好,收在百宝囊中。
比如刺穿虫孩大脑,初时他能在两分钟内见风就活,现在着了这个虫法,须是见风三天赋气转醒。
我拿出鲁蛤蟆留下的三十六行罗经,借着漫天星斗,就在豹伏山边角上相了两块地,一块是荷花出水的局面,一块是二龙抢珠的步地,二龙抢珠安葬楚凤楼,我不晓得他有没有先人,如果有,这块地发的快。那荷花出水的地界是脱胎换骨的局,用来安葬金脚蜘蛛和白盐快鼠,盼望白盐快鼠来生做个漂亮小生吧。让金脚蜘蛛和白盐快鼠比邻而居,鬼域路上无客店,相互有个相扶照顾,免受恶鬼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