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固然不能摸钱,但张舒望和黄金童能够,归正摆布无事,无妨和他去看看是甚么东西。当时略略点点头。
龙鳞泥是十四斤靠上的红尾大鲤鱼腮边刮下来的泥,一只刮一点,凑齐一座砖炉,得攒数十年,砖模型上都刻着符文,脱出来的砖就叫符文砖。
现在另有这么一段书词儿,仁宗天子焚表告天,张果老才晓得纸妖驴咬断了缰绳,亲身下届收伏妖驴,但相宝仪却却没能收回来,流落在人间。
黄金童趴在地上闻浮土,敲石块,他熟知地脉。
北宋时张果老的大耳纸妖驴思凡下届,下届时带的宝器,就是那浑天相宝仪,下届后看不伏百姓骑驴役马,带领中原牛驴骡马见人就踢,聚驴马几十万,称起兵器,围了东京,史称天下牲口反汴梁。
可见楚凤楼没甚么本事,说白了就是个空子。
后代相宝仪就成了斗宝人的必备东西,遇有奇特之物,相宝仪经纬相振,能在几里地外肯定宝贝位置。
楚风楼见张舒望语塞,更加矫饰起来,满嘴跑火车,吹嘘说,浑天相宝仪原是太上老君玩器,厥后和张果老打赌,赌赛收日月,被张果老赢了去,收了日月捎带着相宝仪,倒骑着他那头大耳纸妖驴过了鲁班修的赵州桥,桥都没塌。
这类民风之下,各种贵重丹药需求剧增,是以相宝仪也广为行世。
别的非论,但说选址就得煞费苦心,按土察砂,寻龙索脉,上映周天星斗,下合乾坤山数,不入名山,只寻僻静。选好地点后,建丹房也是学问,古地理学是一卦管三山,共分二十四山向,山向上要避开鬼域八煞,丹房门在坤,丹炉不能在兑。
这三班皆要求三班倒,人停火不断,三三得九,共是九个小班组,单是这九班所用法器就要一百单八种,诸如六十四式杏黄旗,分插山脚,三十六路紫霞带,分系树梢,翻天印信封火塘,割鹿宝刀剁铅汞……诸如此类。
楚凤楼断断续续的讲完,我一揣摩,他既不晓得那是甚么树,也不晓得那树四周藏的甚么宝,只是拿着一架货真价实的相宝仪,招摇撞骗当中,偶尔发明了一株异树,感觉有宝罢了。
火法炼丹,世人多觉得买个炉子填把柴便可完工,那是内行过家家。
最后浑天相宝仪是晋代方士找丹砂用的,晋代炼丹是个大工程,炼外丹,自古分为水火两法。
楚风楼绕着树走了一圈,相了一相,见贝干虬枝,伸手往大树上一扶,顿时吱啦一声,楚凤楼啊呀大呼,吃紧撤回击掌,翻掌一看,烫熟了一层皮。
我们一众行人在楚凤楼的带领下,攀藤附葛,寻觅山径,傍晚非常到了刺猬山,天涯还游离着一丝霞光的时候,才找到那株奇树。我绕着树走了两圈,细心相看。那树顶有一股青烟直冲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