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再直白一点,他想亲手扯开猎物,在淋漓的鲜血中,一饱口腹之欲!
走着走着,蜃景再次闪现。
忽而又娓娓道:“公子,我们出去玩吧!”
“呀!公子公然聪明。”半真半假的奖饰一声,她娇憨道,“公子叫我一声‘好姐姐’,再亲我一下,如何?”
没如何踌躇,他助跑几步,蹬着墙面翻上去,双手钳住瓦片,全部身子吊在半空。稍稍调剂了一下姿式,单臂一挥,正要去勾瓦楞,俄然一激灵,重重的跌了下去。
来不及留意更多,眉心已近炸裂。
她单手托着下巴,眼角带出一抹风情,慵懒如猫道:“公子,我这儿有本解闷的闲书,你要不要看看?”
他极是狼狈的爬起来,拖着条断腿,跌跌撞撞的往前冲。
心念一起,他顿时感觉口干舌燥,火急的巴望血肉。
女子莞尔一笑,落落风雅道:“公子,我教你认了那么多字,现在还帮你带了书。你说,我好不好?”
他急不成耐的扑上去,如野兽般撕咬啃噬,大快朵颐。
……
“公子,你没事吧?”
唇齿间溢出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哼,他抱住脑袋,猛地侧身一滚,蜷曲如婴孩的手脚微微痉挛。
魔音催心肝,他当场一蹲,死命的堵住耳朵,却不管如何也挡不住那桀桀怪笑。
“公子?”
他顺从了十几次,一个没扛住,又被拖了出来。
层层苍翠掩隐之下,半截干枝横贯肺腑,破脏分裂,肋骨仿佛也断了几条,暗沉的血泊顺着肩胛浸润开来。
大抵是疼胡涂了,虚无缥缈的蜃景竟愈发实在。
被这类阴暗、扭曲的设法吓了一跳。他极力摒除邪念,在偷偷吞咽了一下口水以后,足尖一点,纵身飞出两人多高的天坑。接着,连方向都不辩白一下,便仗着不治而愈,越来越矫捷的腿脚,埋头穿越于林间。
不等他答复,内里的怪物便如同疯了普通,只露着颗脑袋,绕着院墙缓慢扭转。
还是那方院落,还是那方六合。高墙以外,却变成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年青女子。
一念成执,即便已是泥菩萨过河,他仍不忘高擎双臂,断念眼的想要护着些甚么。
他坐在坑底,蓦地惊觉,方才那段经历不是他的。
声音在稚嫩、衰老、降落、高亢间不竭切换,又哭又笑道:“公子,我们出去玩吧!”
满面木然的数着星星,他正安静地等候着灭亡,一波料想以外的剧痛俄然拜访。
统统都是那样深切而熟谙,乃至于足以击溃本能的指引,陷精力于迷乱。
指尖方才超出围墙,便仿佛被甚么烫了一下,快速冒出一团青烟。
血肉滑过喉咙……
怪物咬着半边舌头,俩眼一翻,刹时消逝于墙头,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偶尔参着点“嘎嘣嘎嘣”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