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蛮脑筋慢,一时没转过弯来,低头一瞅,手指忽的一松。
白日官这一众师兄弟中,的确有人重视到了他,但也只是随便扫了两眼,没有过量在乎。
在徐清风的提示下,白铁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回身走进正厅。
白日官小幅度牵起嘴角,心下非常受用。
由此看来,小家伙的话,只怕水分大得很。
一举收伏两只白僵,就是他这个当师父的,都没有那么大的本领。从内心来讲,白铁成欢乐得不得了。明面上,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还算不错。”
见师兄没有行动,面庞清癯、一身仙风道骨的徐清风赶快托了白日官一把,笑眯眯道:“起来起来。”
贾落第是个软脾气,屠蛮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将季嵩年往老十手里一交,他冷哼一声,目光凶恶,满脸横肉直颤:“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小师弟?!”
他师父一贯峻厉,能说出“不错”二字,已经非常可贵了。
久别相逢,一股暖流满溢内心。白日官想笑,嘴里却莫名有些发苦,双唇终究抿成薄薄的一线,回击抱住屠蛮。
而此时,不管是屠蛮还是贾落第,亦或是陆连续续出门检察的其别人,望着那张带着浅笑、非常熟谙的面庞,一时竟都呆住了。
白铁成端着师父的架子,耷拉着眼皮,略显冷酷道:“你离山七载,可有收成?”
贾落第本来也想近前的,季嵩年却搂着他的脖子,死活不肯。拗不过这个霸道的小师弟,他就只能远远的站着。
幸亏白日官记性不错,已经进屋了,又一脚跨出门,号召阎小楼过来,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季嵩年。
把礼数做足,白日官顺着他的力量站起家来,垂手侍立人前。
白铁成微微一愣,背在身后的右手悄悄成拳,脸上却没甚么较着的颠簸。
符纸飞走的刹时,面露恶相,眉眼却透着傻气的男人俄然有了一丝明悟,随即从心底涌出一阵狂喜。
这个小师弟,贰内心清楚得很,仗着师父的宠嬖,没事就领着樵夫漫山地晃。只要他欺负人,谁能欺负得了他?
“师兄,出来说。”
屠蛮上前一步,冲动的心境还是难以平复,兴冲冲道:“师伯,三师兄返来了。”
“啊?”
这下,季嵩年想靠边都不可了。
风风火火闯出山林,经过狭小、盘曲的入口一头扎进深谷,娃娃憋得小脸通红,喉咙都快喊破了,仿佛真的危在朝夕。
晃着膀子,屠蛮大步流星走到前面,如小山般挡在谷口,手腕微微一转,一张暗黄的符纸已然夹在两指之间。
没让他等太久,白日官便负动手,徐行走了出去。
常常被揪住,总逃不过一顿好打,偶然候乃至是一群人揍他一个。
嗬!这个见面礼,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