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被逼入墙角,温沛沛心一横,自乾坤袋中取了枚色彩素净的小药丸。
温沛沛暂得喘气之机,情势一片大好的莽三郎天然不肯善罢甘休。又是一盏心头血,铜簋带着残影,力量飙至十二分。
最后一丝金光幻灭,缠绕在侧的旋风被刀气震开。
说是醒着,实在满脑袋浆糊的少年随波逐流,因剧痛而带来的烦厌以外,一种难耐的躁动抽芽、发展,直至完整占有主动。
莽三郎心黑手狠,温沛沛也不是个软骨头。哪怕对方的反击凶悍至此,她硬是咬着牙,强撑着爬起来,心念一转,一袭淡青色轻甲突然披挂在身。
温沛沛眉峰一紧,趁着内伤尚未发作,稳稳铛铛结了套极其繁复的法印。
金属带起的寒光一闪而过,谁也没看清他到底握了件甚么东西,但见一泼明黄色的血液迸发,隔空溅了铜簋半身,狰狞的血光随之高文。
莽三郎心头大喜,咽下唇齿之间一口生血,桀桀怪笑道:“丫头,你另有甚么手腕?”
轻甲顶风飞扬,气味方才稳定下来的温沛沛神采一白,再今后,转而又出现阵阵嫣红。
一身玄色披风遮罩,只看得见鼻翼下方那半片暗影的魔头本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面对断手断脚,喘气都吃力的半残,便更是不经心。
与石阙的战甲、杨夫人的灵蛇剑,乃至是他的噬天簋都分歧,这类不具实体的天赐本就难缠。再加上温沛沛的修为还略胜于他,其能力天然非同凡响。
那滋味,堪比锥心蚀骨,千刀万剐。
素纱俭朴无华,两团肩火却带着金光快速升腾,继而如流水普通,顺着单衣倾泻而下。
龟缩一隅的魔头悚然一惊,法印稍有不稳,一道天火立马冲将出去,刹时燎去背上大片血肉。
风暴中间的阎小楼歪了歪头,懵然无知地看着一根两指粗、通体饰以流火纹的玄青色手柄,在金光的掩映下垂垂闪现真容。
温沛沛没有涓滴犹疑,抬手便将独一之拯救稻草吞了下去。
莽三郎惊诧未平,熊熊烈火俄然就在他面前烧了起来。连同噬天簋在内,一人一器立时置身火海。
天火残虐,在烧去那魔头两层皮肉以后,不竭飞旋、膨大的铜簋毕竟应令而动,将缩成一坨的莽三郎盛入腹中。
眨眼间,龙卷暴风起,一道旋涡自地表直逼苍穹。
“吧唧!”
温沛沛守势一缓,他立马抓住战机,凭着股狠劲,反手往胸口就是猛地一划。
伴着冷冽的肃杀之气,一弧微光荡开,环伺的东西南北风就此被隔绝在外。
没了这层防备,肌理敏捷碳化。莽三郎顶着副黑黢黢、筋肉外翻的皮郛,以超绝的毅力,一保持出九道法印。
尽是血污的手掌渐渐合拢,一条细颀长长的金线带着旋风,自他掌心蓦地蹦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