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故人戏_48.第四十七章 南国雁还巢(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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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开身子,让了大半的床给他。衬衫的一粒纽扣被黏在锁骨上,是刚被他解开的。他耍起恶棍一点没有三十几岁的持重,见拉不返来她,俄然手臂超出她的身子,撩了床单,连她人带布兜住,捕猎的手腕非常高超,她再翻身也翻不出去了:“我赔笑了一整晚,也不见你心疼几分?”

“你说,救我的人还能找到吗?”她问。

培德这几个月和谭庆项学中文,学得投入,每日七点开端就在和谭庆项说话,小女孩精力头好,从早上说到早晨都不会嫌累。谭庆项是最早一批留洋的医学博士,跟着傅侗文见地也广,从不缺话题聊,可他也有落空耐烦的时候,总想以做活为借口,把人打发走,寻个清净。岂料培德不吃他那套,你做活,我帮你好了,比白吃白喝要强。

沈奚被晒得睁不开眼,错综的铁轨折出的光连成大片,是刺目标白,仿佛枕木碎石上不是根根铁轨,而是一眼望不到绝顶的镜面。站了会儿,她怕他晒得中暑,借口是本身热的头昏,把傅侗文骗到背阴的屋檐下,打着扇子,却在给他扇风。

身上的热浪一层卷过一层,她上半身还是红色的衬衫,纽扣全开了,红唇白齿地咬着沉香色的丝绵布。

他笑:“那让三哥心疼心疼你。”

当然记得,这是秀才急着要洞房的话。

沈奚和小五爷没打过几次照面,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夜他闯书房――她翻开厚重的棉布帘子,屋里灯光照到他面庞上,白净漂亮的男孩子在羞怯地对她笑,那景象仿佛还在面前。

因为德国再次败北的事情,傅侗文表情奇好。

傅侗文瞅着她。

傅侗订婚下的火车是下午四点到上海,他们一点已经到了车站。

露台传来培德的笑声。

“头昏的是你,如何给我扇起来了?”他把折扇接畴昔,为她扇。

厥后,烟馆老板换了几茬,都晓得要照顾她在这里

冷风掀起她额前碎发,一丝凉意敌不过蒸腾的热气。

沈奚拿枕头挡他:“你是去听戏,我昨晚却没一刻坐下来过”

“叫来听听,叫我的名字,”他道,“从未听过。”

辛苦不辛苦的,为活命罢了。

万安上楼,万安下楼,谭庆项号召人去菜场,培德换衣,追着谭庆项出了门,万安单独清算三层公寓,打扫洗手间

她窘着笑着,踢他的皮鞋。

“快,”他轻声说,“三哥等着呢。”

“中暑也好,做病人有做病人的妙处。桃花扇里就有这么句,秀才渴病急须救,偏是夕阳迟下楼,”他,“央央还记得吗?就在广和楼那一折里?”

被翻红浪,枕上留香,满是她的。

他侧躺在枕头上,目光不离她。

“来了,来了。”万安乐呵呵跑上楼。

他问她:“在烟馆住着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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