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马车上,隔着纱帘一窥那位美人儿的尊容。
因她喜好的……怀着情、欲的……向来就不是男人。
这下小红不止是脸红,连耳根都出现了热。
小红怔怔地看着她从小照顾的蜜斯。她已醉倒这双眼中。
秦舫所住的院子在整座宅邸最偏僻之处,宅子里人多嘴杂,她故意总能够晓得一些外界的消息。她沾湿了巾帕,在小红面上悄悄擦拭,一面柔声问小红,“你知不晓得,樊太师有个女儿,是这都城里最都雅的女孩儿。”
而这个女孩儿,被灵隐寺的玄阴算出了将来情路盘曲,若早早沾上情爱,这一世就没有善果。樊太师纵有一颗爱女之心,为了化解女儿的厄运,不得不将十五岁方才及笄的她送进寺庙带发修行,隐居茹素。
樊太师的女儿,都城第一美人樊莹,将在这一天前去京郊的白马寺,以两年为期在寺中清修。白马寺门庭清净,不收平凡人家的进香,唯有此处能收留一名尚未出阁的贵蜜斯,亦能毫发无伤保住樊莹在外的申明。
秦舫的步子落拓,她碾了碾手上残留的粉末,低头一掩唇边的轻笑。戏、弄小红似要变成她每日的平常,小红脾气软绵绵的,对她无有不该,虽则无趣了些,却也是她余下未几排解精力的路子。
现在端坐的小红,红晕已散,端方各式地端坐着,手脚无一处不是生硬的。她这个婢女坐着,而仆人却在服侍她,这不得不令她发急。
这一个月的封闭糊口,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她拿小红做练手,在改容换貌一途更有了成就。她在当代是剧组的殊效扮装师,做的就是将活人变得脸孔全非的行当,只是到了当代,没了她趁手的玩意儿,她只能一半姑息一半寻觅替代,勉强算重新具有了粉饰人面貌的技术。
小红不明就里地抬眼看她,秦舫抿了抿嘴,道,“可惜这个女孩我今后没有机遇一睹她的真容。”
桌上摆着蜜斯本身弄的五花八门的质料,说是要给她们本身易容用。易容……她当时不解地问了蜜斯,蜜斯就故作奥秘问她懂不懂在市道上传播有江湖侠客的话本,文人笔下那些江湖侠客就有易容的才气。蜜斯解释了易容,可没解释是如何学会的。是靠读书吗?她猜想多数是了,每天蜜斯都闷在房里读书,读着读着便就学会了。小红不识字,汉字在她眼里就是些奇奇特怪的小虫子,能学会这些虫子的蜜斯是很短长的,很短长的蜜斯理所当然会有些超乎凡人。
真正的美人不止美在面貌,而是身上无一处不相得益彰。暴露一截香肩是美的,暴露一截藕臂是美的,只要个身形也必然是美的。
给小红化的妆要比平时庞大很多,卸妆时的步调另有讲究,秦舫非得亲力亲为。